獄警隊長只是進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沒有帶走孫安,只留下了一身傷痛。
門重新關上,禁閉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孫安仍坐在牆角,忍痛活動著面部肌肉,不停的吐著嘴裡帶血的唾沫,橡膠警棍一頓亂抽,沒有打中他的眼睛,但是打出了鼻血,磕破了嘴唇。
難怪馮獄長一直給他軟棉棉的感覺,沒太大脾氣,死了人都沒叫獄警教訓人,原來是監獄裡還有獄警隊長這號人物,獄警隊長強硬、衝動,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正好和馮獄長相反,二人一陰一陽,配合默契,出頭的事都交給獄警隊長去做,管下面的事,主內;馮獄長則做好規則內的事,對上面的人,主外。
馮獄長是頭腦,獄警隊長是肌肉,肌肉換誰來都行,但頭腦沒了就不行,總體來說,監獄仍是控制在典獄長手裡,這話沒任何毛病,監獄就是應該控制在獄長手裡,只是「控制」的程度不同而已。
照這樣看,獄警隊長就算死了,馮獄長也不會太傷心。
孫安現在關心的是晚餐問題,已經前心貼後背了,繼續餓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
如果馮獄長仍吊著他的胃,他就打算吊別人的脖子了。
幸好等了一會,又有腳步聲響起,並停在了他的禁閉室門口。
這次來了三名獄警,打開門,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把孫安拉起來,解開了他背後的束縛衣扣帶。
「多謝。」孫安很配合的脫下了束縛衣,讓那些獄警都有了根本沒必要給他穿束縛衣的想法。
第三名獄警把著端的托盤放到了地上,裡面放著一個盤子、一個碗和一個紙杯,盤子裡放著三個饅頭,碗裡裝著一些鹹菜,紙杯是一杯清水。
全是素的,孫安有種自己當了和尚的錯覺,而且還是雲遊和尚,進了一間破廟,從身後解開自己的布袋,袋子裡就裝著這些東西。
「二十分鐘後,我們會來收盤子。」獄警說了一聲,又關上門出去了。
孫安盤腳坐在地上,摸著黑拿起了一個饅頭,掰開,又從碗裡抓了些鹹菜夾在裡面,咬了一口,細細的嚼起來。
雖然不是什麼豐盛的大餐,但饅頭、鹹菜比牛排、龍蝦更符合他的需要,胃裡沒東西的時候,麵食和小菜遠遠好過葷腥的東西,只不過吃的時候要注意,不能因為餓就狼吞虎咽,否則很容易噎住或消化不良。
禁閉室里沒有馬桶,臭味是一年四季都不會消散的,但孫安還是嚼得很細,幾乎嚼成流食才咽下去,照這個吃法,二十分鐘很難解決完三個饅頭,留一個當宵夜也好。
大概是怕他報復,馮獄長這天晚上沒有把他放出去,倒也沒有再讓孫安穿束縛衣,有了那三個饅頭,孫安倒是沒怎麼生氣,不至於今晚就急著去處理馮獄長的事,獄警隊長也因此能活得久一點了。
呆在禁閉室里也不需要擔心有人偷襲,孫安靠著牆好好睡了一覺,又被腳步聲吵醒。
早餐送來了,一塊餅,一碗粥,一杯水,一小碟鹹菜,這飲食健康過頭了,像是給八十歲老人吃的,不太適合年輕人。
如果馮獄長真吃成這樣,早瘦成柴了。
一直到下午,孫安才終於從禁閉室放出去,當時他在禁閉室里遊走,像是動物園裡的老虎一樣,適當的運動也有助於傷勢恢復。
出了一身汗也不能洗澡,孫安被送回了他的單人間裡,發現這裡已經變了樣。
置物架上的東西少了一些,那些生活用品還在,但是亂七八糟,雜誌少了幾本,也掉在了地上,床鋪也被翻過,被子枕頭都被扔到了地上。
這裡像是經歷了一場地震,或是風暴,孫安知道這是獄警乾的,徹底翻找了一遍,不過應該沒有找到他們想找的東西,手機、萬能鑰匙都還放在盥洗台裡面,螺栓沒有被動過。
轉頭看了一眼送他回來的獄警,不是昨天給他開門那個,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走進慢慢收拾起東西來。
剛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再睡一覺,不束之客又出現了。
老劉走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個人,正是前天在學校里和孫安一起被抓捕的黃勇。
黃勇也進來了,判得也足夠快,顯然也是警方在後面推動的。
「沒錯吧?」老劉朝黃勇笑了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