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采夜揚起下巴,稍稍側頭避開燭淵細碎的吻。
而綠池裡的紅鯉早在兩人落水的剎那,擺動著紅紗似的尾鰭游到池潭的另一邊去了。
察覺到青年輕微的抵抗,燭淵眸色一暗,抬手鉗住青年的下頜,低頭以唇相貼,摩挲那已經被他輕咬至嫣紅的唇瓣,順勢將手從漂浮起來的衣衫下擺中探入,在光滑如緞的脊背上輕撫著。
那作亂的大掌十分溫暖,帶著迫人的熱意,引得雲采夜輕輕顫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心法的原因,他身上總是略微冰涼,如今落了水,全身便更涼了一些,但燭淵卻恰好與他相反,不論何時,他全身都極其溫暖,哪怕兩人現在都泡在冰涼的水中,他也依然像寒冬里的燃著銀絲炭的暖手爐一般溫熱。
「抽出去。」雲采夜蹙眉,聲音像是摻了些碎冰帶著幾分冷意。
燭淵撫著他腰線的大手停了停,口中雖是低聲道了聲「是」,但仍是不甘心地,像是報復一般緩緩往下,划過凹陷的腰窩直達那兩瓣挺翹的臀肉,粗魯了揉了兩下,在雲采夜叱出聲之前才鬆開了手。
雲采夜深吸一口氣,責罵他的話憋在喉頭出,涌到舌尖又轉了回去。
燭淵見此,倒是扯起了雲采夜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了一下。
「你這是作甚?」雲采夜猛地一抽手,卻沒成功,四根玉白修長的手指緊緊蜷向手心,被燭淵一掌握住。
燭淵盯著雲采夜的雙眸看了一會,偏偏頭道:「師尊不開心,弟子琢磨著,也許師尊揍我一頓心情就舒暢了呢?」
「我揍你?」雲采夜嗤笑一聲,「往日我對你那麼好,你都能做出那等離經叛道之事,今日我要真是揍了你,還不知你又會做出什麼欺師滅祖的大事來呢。」
「弟子知錯了,師尊怎麼懲罰弟子都好。」燭淵垂著眼帘,將雲采夜的手指一根根撥開,而後十指交纏握緊,「只是不要不見弟子就好……」
雲采夜緘默了半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為師會生氣,為何又要在密道內做出那樣的事來?」
燭淵聽到雲采夜這話,便知曉他心中的氣消已經消了大半,便如實道:「我那時剛剛成年,還不能控制好體內的力量。而且……我出塔後並未看到師尊。」
雲采夜默然,此事確實是他不對。
燭淵伸出手去,從腰腹間穿過,將雲采夜密密實實地摟進懷裡,又把腦袋擱在他側頸處輕聲道:「師尊從小就對燭淵好,燭淵從記事起便傾心於師尊,只是礙於禮法,一直不敢表明心跡。」
雲采夜有些訝然:「記事起……那時你才多小……」
但他遲疑了片刻,仍是抬手輕輕回抱住了燭淵——一如他抱著小時候的他那樣,輕輕在他脊背上輕撫著,安慰著他
。
「師尊曾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弟子,也許師尊並未將此事記掛在心上,但弟子卻是一直銘記在心中的,每每回味時均是甘之如飴蜜,便再不覺半分苦澀。」燭淵頓了頓話音,再次開口時便帶上了一些寂寥落寞之意,「……但越是珍視,心中的絕望便越發強烈,才叫弟子輕易就入魔怔,鬼迷心竅似的對師尊做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
情字一事,入心自由,可一旦沾身,便再也別想全身而退。
若真是如燭淵說的那樣,雲采夜倒也能理解幾分。畢竟燭淵苦戀他時,他未給半分回應不說,還失信與他,甚至未留半點口信就猝然離開,徒留他一人待在那詭秘重重的鎮魔塔里,獨自面對無數妖魔凶獸。
——唉,都是他先辜負了小徒弟。
小徒弟從小就在眾仙的非議中長大,冷眼嘲諷捱受了不少,如今還頂著師徒亂.倫的名頭和他在一起更是不容易,他又何必再去苛求那麼多呢?
雲采夜這時卻是把六界中其他痴心愛慕著他的人都拋至腦後去了,只是輕捧著小徒弟的腦袋柔聲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燭淵迅速點頭:他人都追到手了,為什麼還要去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雲采夜這次思緒也終於和他對上了,抿抿唇,喉間滑動幾下,聲音細若蚊吶:「……你若是想要,就直接和師父說。」燭淵聽到他這話卻是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又聽他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