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炫的信用卡躺在顧念之白嫩的手心,黑白分明得如此醒目。
顧念之卻像握著一隻燙手山芋,很想將這張卡退回去,但是抬頭看著霍紹恆俊美的眉目間那一絲不容置疑、不容拒絕的神色,顧念之有些腿軟。
她攤著手站在霍紹恆面前,神情糾結又欣喜,眼睫忽閃得如同翩飛的蝶,在他心裡扇起驚天巨浪。
霍紹恆別過頭,手有些癢,想抽菸,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煙盒,猶豫著要不要抽一支煙。
顧念之的視線不由自主被他的手吸引,那一雙毫無瑕疵的手,每一個骨節都寫著「完美」二字,恨不得讓人摸一摸才能消生平憾事……
顧念之眼底不加掩飾的痴迷和貪婪突然愉悅了霍紹恆。
他腰身微微前傾,低頭將握著煙盒的手湊到顧念之眼前,「在看什麼?嗯?」
尾音略微上挑,低沉酥潤的男聲從顧念之耳邊滑過,她的耳垂都紅了,連帶著脖頸處都泛起嫣紅。
顧念之有些慌亂地後退一步,生怕被霍紹恆看出她的心思,趔趄著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說:「……霍小叔要抽菸?我……我給你點火……」
她抬頭,目光閃爍地看了看霍紹恆,極力隱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
還用得著點火麼?
霍紹恆凝視著她霧蒙蒙濕漉漉的眸子,慢吞吞將煙盒放回自己的褲兜,問:「你在看煙盒?」
「嗯。」顧念之連忙點頭,找了個最蹩腳的藉口,「天不早了,我得睡了,霍小叔……」她抬頭看了看霍紹恆,「今天睡哪裡?」
「次臥。」霍紹恆直起身子,轉身離去。
顧念之這一次再沒理由留他在主臥了,唉……
不過當她換上霍紹恆的T恤當睡衣之後,她就滿足了,晚上攏著輕軟薄暖的白鵝絨被睡得很香甜。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七點就醒了。
洗漱好了打開臥室的門一看,霍紹恆果然已經起來了,穿戴整齊,站在書房的書架前翻看一份文件。
書房的門大開,正好對著主臥的門。
霍紹恆今天依然穿著常服,深灰色特製薄羊毛長褲,褲縫筆直得跟有標杆立在旁邊一樣,腰間扎著深棕色軍用寬皮帶,藏藍色細羊毛襯衣扎在皮帶里,寬廣的後背在顧念之眼裡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倒V。
顧念之還沒看夠呢,霍紹恆悠然轉過身,看見了站在主臥門口的她,點點頭說:「起來了?去吃早飯,然後去三樓。」
他的母親宋錦寧就住在三樓。
顧念之收回亂飛的心緒,對著霍紹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一起去吧?」
霍紹恆想了想,將文件放回去,從書房走出來,隨手帶上門,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剛出去,就看見霍嘉蘭正在跟門口站崗的勤務兵說話。
「蘭姨早。」顧念之乖巧地打招呼問好。
霍嘉蘭,抬眸看見霍紹恆和顧念之一起出來,立即笑逐顏開:「顧小姐起來得這麼早?不多睡會兒?」又對霍紹恆道:「大堂哥早。」
「早。」霍紹恆心情不錯的樣子,「早飯做好了嗎?」
「好了,在餐廳。」霍嘉蘭說著,轉身和霍紹恆走在一起,「大堂哥,你這一次要在家裡待幾天啊?剛才祖父和二叔在商量,說你幾年沒有回來了,今年回家過新年,要不要請親朋好友來家慶祝新年。」
顧念之一個人自得其樂地走在他們身後,並不明顯地東張西望,但是在路過昨天她見到宋錦寧的那個走廊岔道口,還是忍不住瞥了瞥岔道盡頭的窗戶。——今天這裡並沒有人站在那裡。
「走路的時候看腳下,東張西望做什麼?」霍紹恆雖然和霍嘉蘭走在前面,但他的眼角餘光就沒有離開過顧念之。
回頭催促一聲,顧念之急忙迎頭跟上,笑著道:「霍小叔你家太大了,我怕迷路啊,所以記記路。」
霍嘉蘭莞爾,「不用記,如果擔心迷路,找傭人帶路就好。」
「那多麻煩啊!」顧念之笑著搖頭,「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自己做的。」
「不麻煩。」霍嘉蘭輕笑,「家裡傭人多,你不叫她們幹活也是白閒著。」
顧念之跟著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