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下屬敲門送進來了紅牛,他哐當哐當灌完了一瓶,問她:「喝不喝。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黃暢橙小心防備地掀起眼皮覷他,沒作聲。
「幾點去接的朋友、接了幾個、分別都有誰、開的是不是張筱的車、接完之後去了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扔出來,黃暢橙心率加快,看著眼前這個聲色威嚴的警察,嘴巴如同被膠水死死粘住,只勉強出了一個『我』字。
「不用費力想對策,你演唱會當天確實借了張筱的車,但你將車開到一家釣蝦場,在那裡呆了一整個下午,晚上在一間冒菜店解決掉晚餐,之後回到出租屋,但你謊稱一夜沒回來。」
她渾身的神經越繃越緊,通體發麻。
阿山將一張寫著號碼的紙條推到她面前,莫隊環胸問道:「記得這串號碼吧?」
黃暢橙只用餘光看了一眼,又匆匆把視線挪開。
「這是你從網上找來的打手組織,來替你綁架勒索自己的朋友。小小年紀你怎麼想的,啊?」
「說你腦子不清楚,但你也挺聰明,帶我們游車河,消耗我們的警力跟戒備。」
面對犯罪者,他難得嘆了一口氣:「小姑娘,這事不是你這年齡能承擔的。」
到底年紀輕不經事,黃暢橙的防線再沒能熬下來,她垂著腦袋,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沒有發出一丁點動靜。
對面兩個男人看著她,等她自己和盤托出。
「對不起。」而她第一句話,卻是一聲悔恨的道歉。
但她悔恨的,是自己變成了這樣的人,而不是對張筱做出這樣的事!
「為什麼?」莫隊盯著她。
「從踏進大學校園那一天起,我就認識她了。」
「第一次在食堂被她撞見我腐乳就米飯時,我到現在依然還記得,她那時驚訝誇張的反應、周圍的人看向我時的眼神。」她低著頭,空茫地看著自己指腹厚實的繭子,低低地說著。
「我鼓足勇氣,給暗戀對象織了一條圍巾,而她把我的禮物換成了我穿過的內衣。」
「警官,你知道那時候我的處境嗎?」她抬起頭來,卑微難過地望向眼前的人:「我喜歡的人當著我的面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時,他的厭惡,我的無地自容!」
兩個男人沉默,等對方繼續說下去。
「當我回到宿舍質問她時,她責怪我反應過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事後,隨便給我一個禮物,這事就一揭而過了。」
「也有我的原因,我自卑、膽小,我不敢跟同學起爭執,我不敢追究她的責任,就連我即將結婚的對象因為她遊戲輸了被親吻時,我當時除了握緊拳頭,什麼也不敢做。」
「而我也只會事後追問我的男朋友為什麼不拒絕,為什麼不推開。」「拜她所賜,我渴望已久的愛情又碎了,而她的挽救措施依然只是一份隨手扔來的禮物。她從來都這樣,傷害了別人,只要送一樣東西就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沒有人能忍受她的壞脾氣。為什麼她喜歡跟我玩,因為只有我在忍受她,是我活該,我咎由自取。這麼多年,我們合租,她仗著父母置辦的家電,沒有做過一次家務。」
「垃圾我倒的、飯菜我做的、地板我拖的。我加班完了,她只會在外面吃了再回來,叫外賣吃剩下的就是留我的,目的是為了等著我回來收拾垃圾。」
「警官,你知道嗎,我媽來看我,她窩在床上看手機,喊我給她倒水、削水果、把垃圾桶放到她的床邊。她說她明天要穿的衣服皺了,要我幫她熨平。
我媽說要走了,我怕太晚,勸她在宿舍住一晚再走,她說她睡我這么小的床不習慣,堅持要出去住賓館。」
「我把我媽送到賓館要給她開房,她喊我早點回去;怕她餓著,我買了吃的送回賓館,前台卻說她根本沒訂房,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就走了。」
「我在附近找,看到我媽孤零零地坐在一家煙店的角落台階上,吃著泡好的方便麵。當時的她,連買一盒盒裝的都不捨得,吃的是兩塊五一包的,抓著袋子的邊角,一邊抹眼淚一邊吃。」
「我一直跟她說,張筱對我很好。那一個晚上,我不知道是她心碎還是我心碎。」她抬起手,用手背抹去鼻涕。
她話說完了,阿山記錄口供的雙手也停下。
「警官,是我讓人做的。」
「縱使我不打算害她性命,罪行已經犯下了。」她站起來,雙手疊在身前,鄭重地給他們鞠了一個躬:「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莫隊注視著她,久未入眠的眼睛有幾根紅色血絲,一句話不說,心裡也不知什麼想法,片刻後起身出了審訊室,再回來時,把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推到她面前,只問:「有沒有錢請律師?」
她看著杯子裡輕輕晃動的奶白色液體,堵塞的鼻子似乎嗅到了牛奶的香味,雙手握住它:「謝謝。」溫暖的觸感從手心注入。
「不請了。」她說。
他也說:「那就請一個吧。」
阿山扭頭看上司,又見他說道:「我法醫部的同事認識位姓遲的律師,我試著聯繫他跟你見一面。再不濟,還有援助律師。」
「不管怎麼樣,善良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線!」
時怛清醒的原因,是因為手背上一陣尖銳的疼痛。
「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
她反應有些遲鈍,視線移到痛意逐漸消失的手背,沿著滴管上移到旁邊站著的護士臉上。
「你兩天沒進食了,給你注射營養液,還有身上的傷口都處理過了,好在都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她頭昏腦漲,待護士走後,環顧自己身處的病房,回想最後的一段記憶停留在哪裡。
是警察持槍破門而入那瞬間?
還是綁匪挾持她負隅頑抗的時候?
她精神不振記憶混亂,抬手摸了摸脖子,仿佛那上面,依然能清晰地感知到刀刃帶給她刺骨的冰冷感。
病房只有她一個人住在裡頭,屋裡三張空床上的被褥摺疊得整整齊齊,扭頭看了看窗外,天陰沉沉地,烏雲壓下來,很快就要下雨了。
許久之後,她僵硬地下了床,拖著吊瓶架去走廊外找廁所。
進格子間的時候只能用沒打點滴的那隻手把架子抬到台階上,脫褲子時也只能一邊褲頭一邊褲頭地往下拽。
往下彎腰時,拉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她「嘶」了一聲,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卡在那裡不敢有動作。
撩起病服下擺,她看到肚子衍生到胃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