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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台門祠堂,堂上紅燭高燒,香菸裊裊,供桌上擺著三牲供品,龕里供著周家歷代祖先牌位。
一群小孩子在院子裡玩煙花,幾位老太太在大廳角落摺紙元寶,另一邊,幾位八九十歲的耆耆老者坐在一塊,嘴裡不知在吃著什麼。
祠堂門口,老中青男人們都站在那兒翹首等待。
遠處,一輛紅旗牌轎車緩緩行駛過來,黑色的奧迪A8緊隨其後,再後面跟著一輛小貨車。
「來了,來了。」人群開始騷動。
紅旗車停下,族中幾位老人趕緊上前開車門。
周國棟從車子後排被攙扶出來。
幾人七嘴八舌:「老領導新年好!」
周國棟:「老哥們新年好,在這兒就別叫我老領導了。」
「國棟新年好。」
「國棟哥新年好。」
周瑩瑩從副駕位出來到另一邊扶著奶奶。
奧迪車上周瑋夫婦兩人出來,周瑋招呼等在門口的中青年:「大家先卸車吧。」
穆桂芝主動打開奧迪車後備箱,裡頭是紅酒,乾貨海產等。
一眾中青年打開小貨車後箱門,滿滿一車各種年貨,眾人興高采烈往祠堂里搬。
一位中年人過來給周瑋遞煙:「市長新年好。」
周瑋接過煙,點上,愜意地環顧四周:「別叫我市長,見外了,大家都還好?」
「都還行,勞市長牽掛了。」
「還行?怎麼?出什麼問題了?」
「市長您也應該知道的,現在私營企業日子難過啊。」
「克服,努力克服,國家正處在產業轉型期,以前的家庭作坊式的小工廠要與時俱進,升級換代,挺過去幾年就沒事了。」
「是,是,我跟大家說。」
祠堂里,從車上搬下來的禮品堆滿供桌前的空地。
執行族長周國梁比周國棟年紀大,周國梁請周國棟站在中間,兩人互相推讓,眾人按輩分依次站立,每人手簪一炷香,幾位耆老也在旁邊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起來。
周國棟推讓不過,只好站在中間。
周國棟朗聲讚頌:「巍巍華夏,赫立東方。維我周氏,一脈姬黃。皇天后土,源出岐山。文王基業,德澤無量。武王建周,天恩浩蕩。八百餘載,孰能比伉?子嗣繁衍,百世其昌。慎終追遠,蔓衍八方。山陰會稽,後輩安康。宗功祖德,日月齊光。無比自豪,周氏兒郎。謹遵祖訓,清白至上。國法家規,一刻不忘。從政清廉,為民自強。愛國愛家,敬業愛崗。光前裕後,續寫新章。丕振家聲,永創輝煌。吾系族人,酹酒一觴。列祖列宗,伏惟尚饗。列祖列宗在上,請受晚輩們禮拜,一叩首!」
眾人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上香!」
眾人依次上香。
「禮畢!」
「分祭肉!」
周國梁拉著周國棟到旁邊坐下喝茶。
周瑩瑩跟過來倒茶。
「每年都讓老弟這麼破費,大家心裡過意不去啊。」周國梁道。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我這算得了什麼,只不過給自己族人送點過年小禮而已。」周國棟咪了一口茶。
周瑩瑩靜靜地聽著。
黃嶸崎辦公室,吳子光敲門進來:「黃總您找我?」
黃嶸崎笑容可掬:「來來來,坐坐。」
黃嶸崎親自給吳子光泡功夫茶。
吳子光受寵若驚:「黃總要不我來吧,我也會。」
黃嶸崎詫異地看了一眼吳子光:「學校也教這個?」
「跟我媽學的。」吳子光不好意思道。
「哦,不過你累了一天了,還是我來吧。」黃嶸崎熟練地泡好茶,倒給吳子光一杯。
吳子光品嘗了一口:「黃總手藝很好。」
「那必須的。」黃嶸崎也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