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隔世姻緣
一會兒,金侍從將馬兒帶回小客店,公主見人馬平安回來,不勝欣慰,剛想問馬兒方才發生了什麼,被金侍從打了個馬糊眼給搪塞過去了,「那廝興許渴得不耐煩了,想要水喝,自個跑到外邊溜灣去了.」公主聽了也沒細問,又道:「此地既然有房子,想必有過人煙,還得想辦法找人吧.」
&我再到外面找找,實在沒人答理,我們也只得將就在此抱殘守缺一夜吧,好歹這裡還有個擋風避雨的房舍.」金應聲而出.
金侍從隻身來到空曠的院落,月色如洗,傾注在萬籟俱寂的大地,萬物猶如被上了一層鉛色的盔甲.他來到散落在院中的幾間破敗的房舍,都是殘牆斷垣,缺窗少門.憑著他在草原,在蒙古包的經驗和膽識,他闖進一間房內,借著月光:哇!只見裡面有一對發綠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他旋即退出,同時怒吼一聲:「大膽畜牲,如此無禮!」以前,金在草原上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晚上出來小解,偶遇到小動物,或野狗,狼,狐之類,他也為壯膽子,出言不遜地大喝一聲:「滾!」嚇得路過的動物們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金侍從再也提不起興趣去找什麼人了,他發現在這冷月當空的戈壁灘,一個人再這樣呆下去很快會瘋掉的.這與在草原露宿不是一檔子事.草原雖然也大得一眼望不到邊,但白天他騎馬在草原馳騁,到地平線的極致看太陽,雖然跑得很累,人都趴在馬背上了,但是憑感覺他還是能回到自已的蒙古包.這裡可完全不一樣啦!人好似被置身一個空寂的世界,沒有動物,沒有植物,仿佛回到地球的冰河時期,你是一個身處孤島的倖存者,舉目四望,萬籟俱寂,沒有一線生機.
人到了這種境界,是考驗人的心志,對人的精神世界承受力的一種測試.人是靈與肉的統一體,人的體能與精神都有一定的承受極限,超過極限,就像被扎破的氣球,必然爆掉.人為何會自殺?萬念俱毀,對世界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人的心燈熄滅就是這個道理.
報紙曾報道過一位西方女探險家(約模四五十年紀),隻身進入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探險.作為女性,當然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但是與上海籍探險家余純順多次進入新疆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沙漠羅布泊地區,最後客死在那裡,還是有些區別.
此話怎講?難道一個中年婦女向生命極限挑戰之壯舉還不如一個壯漢的同類行為?關鍵是兩者對環境的承受力的差別.
余純順探險時代,還沒有什麼高科技裝備,如全球漫遊的手機,gps全球定位儀等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的裝備,他是個人行為,憑的是一身孤膽.一旦進入沙漠,與將你扔在月球上沒有什麼本質差別.
而這位西方女探險家進入非洲沙漠時,她身上的最現代化裝備一應俱全.夜晚,她在沙漠中與家人通了電話,她知道家人們此刻正坐在電視機前全身心地關注著她的沙漠夜行.不僅如此,此刻,整個西方世界的媒體正在關注著一位西方女性隻身一人進入世界最大沙漠的事件.可以想像,此刻站在這位女探險家身後的幾乎是全球主流社會的各色人等,不分宗教,膚色,年齡,有錢的紳士,還是窮光蛋,男女老少,他們都在支持一位素不相識的女人,母親走進世界最大的生命禁區,尋求人類的突破和底線.
雖然她隻身一人在沙丘中踽踽獨行,但她的心理沒有孤獨感,因為她耳邊迴響著她家人的絮語,bbc和n的全球新聞中每時每刻報導她在沙漠中的最新足跡……
而余純順面臨的是真正的孤獨,這才是對人這種社會動物最殘酷的考驗.
回歸正題.金回到公主呆的那間屋,一骨碌坐在硬硬的地上,也不啃聲.在裡屋的公主見他回來也沒有個回話,知道想問的事沒有著落,也就沒有發話,公主和衣而坐.
幸好他們出行的時候是夏天,天氣在一路上幫了他們大忙,戈壁灘的夜晚很清涼,沒有讓他們犯難.公主坐著開始犯困,兩眼皮終於支撐不住一陣陣襲來的睡意,眼帘漸漸地合上,進入了夢鄉……
夜晚,當人們面對黑幕籠罩的天空沉思良久。你知道嗎,用手中一塊硬幣擋住天空,這個陰影就能容下超過100,000個銀河系,真是匪夷所思。人們還知道在這個宇宙中,有多達10,000億個星球,其中許多都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