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天了?
不清楚,至少有兩天了吧?
嗯,可能是的吧。
申文碩有些憂鬱地站在樹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正在樹下繁忙工作、搜查線索的首爾警察們,心裡如是地自問自答著。
也是,在自己身上竟然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情,任誰也應該跟申文碩一樣的憂鬱,甚至有可能比此時的申文碩還要來的憂鬱。
為什麼要這麼憂鬱?這是因為申文碩現在的靈魂正附身在一隻野貓的身上。野貓正是他昏迷前在樹上看見的那隻全身黑色、並且還髒兮兮的野貓。
至於為什麼他的靈魂會附身在這隻喵星人的身上,申文碩猜測這跟他剛出生三個月就死去的母親送給他的那串槐木製木珠有關。
說到這兒,申文碩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自己的左前肢,這裡正掛著一串縮小了很多很多倍而顯得特別袖珍的木珠,他試過了,取不下來,就好像被下了跟緊箍咒一般,怎麼都取不下來。
「喵」,這是在表達自己內心中的無趣的貓叫。既然無趣,那就找找樂子去吧。申文碩邁著前幾天絕不可能如此自然而又優雅的步伐輕鬆地爬下了這顆大樹,肉乎乎的小貓掌和鋒利的貓爪使他下樹的動作悄無聲息。
可惜,就算都已經這樣無聲無息,他也還是被早就有所準備的警察給發現了。
「那隻野貓下來了,大家快看看車門有沒有關緊,沒關緊的趕緊把門關上。」一個被專案組組長特意安排在樹下「監視」申文碩的警察一看到申文碩從樹上爬下來,心中的那隻警鈴就被拉響,並立刻大聲呼喊著四周的其他警察們緊急戒備。
刁民,你不說話會死嗎?申文碩心裡恨恨吐槽了一句。本來還想加餐的,可是被這個警察這麼一說,朕還怎麼混進警車裡偷吃零食。
附身在這隻喵喵身上,原來作為人類的申文碩便有了很多的不便之處,而在這眾多的不便之處中擺在首位的,自然是他的吃飯問題。因為他是一個有著喵星人軀體,內里卻是人類靈魂的「不正宗喵星人」,所以申文碩這幾天一直都是不吃生食,只吃熟食的。
這樣做或許是因為他還過不了作為人類卻要茹毛飲血的心中難關,也或許是因為他希望自己仍然記住自己是一個人類的「偽命題」。
管他呢?反正只要他吃熟食就一切OK。
可惜申文碩想吃熟食的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容易,前幾天還好說,他還可以乘著這些警察沒有防備的時候混進他們的警車,偷吃零食。嗯……警車裡的零食還挺多的,有雞腿、有雞爪、有薯片,還有辣條。
可是,混進警車裡偷吃零食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自從那天他用自己看似沒有多鋒利的利爪將包裝袋打開,再將自己的五臟六腑告慰好後,人類的靈魂與喵星人的本能合夥突然作祟,使得他將警車裡沒有吃完的零食全部給打包帶走了——這是為了讓自己的下一頓吃得安穩些。
申文碩的下一頓、甚至是下下頓雖然因此而都有了著落,但也因為這個藏食的事情而被警察們發現了。
竟然有人敢偷警察的東西,儘管被偷的只是不值多少錢的零食,但這也足夠讓這些警察感到顏面無光,並因為這個而感到憤怒不已了。經過一番簡單的推理與偵查後,他們很快便找到了小偷——變身為喵喵的申文碩。
因為小偷是一隻流浪貓,再加上被偷的也只是一些不值錢的零食,並沒有其他重要物品的丟失,所以專案組的組長崔武閣也就很無奈地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安排了一個警員「監視」這隻偷零食的野貓。
唉……想到最後那一袋已經被吃得完全見底的薯片,申文碩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又回憶起今天早上在樹上聽到的那則消息,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喵!」
……倒敘中……
今天早上,太陽有氣無力地照耀著大地,秋意正在迅速淡去,而肅冬卻在步步緊逼,它也許正在思考一個問題:還要多久才可以用潔白純淨的雪肅殺這骯髒世界的一切?
一個男警員在跟其他正在搜尋線索的警察們說:「聽說那個男子還是首爾大學醫學系的大二學生呢。」
「是嗎?那就是說那個女子的血是他幫忙止住,最後那個女子才得以撐到了救護車的到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