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齊提著劍沖向孫氏兄弟宅院, 孫氏兄弟在郊區有一座大宅子, 很好找, 顧天齊幾乎是瞬間找到, 一腳踹開大門, 踢飛了幾個下人,終於問出孫氏兄弟的具體位置。
&主人外、外出, 二主人在、在地下暗、暗室。」
順著下人指的方向, 顧天齊腥紅著眼朝著暗室撲出,距離暗室的樓梯很近,對顧天齊而言卻很遠, 此時此刻,他耳朵已經聽不見動靜, 腦子仿佛灌了沙子, 沉甸甸混漿漿, 腳步僵硬, 仿佛活死人。
剛來到暗室,門就打開了, 走出一個衣襟大敞的男子, 面上□□未退, 唇角下拉稍帶煩躁:「怎麼回事,吵什麼,沒見我忙著……咦, 你是?」
瞥見顧天齊, 男子後退一步, 目光驚詫:「你是誰?膽敢擅闖他人府邸。」
顧天齊死死盯著男子,那唇上還沾著胭脂,不知是從哪裡擦到,至此,顧天齊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眼中的陰鷙越來越濃。
他幾乎控制不住胸臆間的恐懼和憤怒,一劍過去,將男子捅了個對穿。
邁過男子屍體,顧天齊沖向暗室。
暗室路徑崎嶇,中間一條小路,兩邊都是一間一間的牢房,裡面全是衣不蔽體,雙目無神的年輕女子,見他提著劍進來,連個眼神都沒多瞟,遊魂一般。
顧天齊的心越來越緊,身體幾乎控制不住的發抖,往日珍愛異常,時時擦拭,不捨得染上一絲灰塵的寶劍,就這樣劍尖垂地,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刺啦……刺啦……
顧天齊強迫目光掠過一個個少女,他甚至不敢喊叫,怕驚擾了她們。
一步一步走,拐了兩圈,他才在最後一間牢房見到熟悉的身影。
衣衫不整的少女垂著發蜷縮角落,從裙角露出的腳丫沾滿灰塵和血跡,仔細看,腳底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泡。
顧天齊喉間一哽,握著寶劍的右手不停地顫抖,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身體被凍結,只餘一個心臟,噗通……噗通跳。
這一刻,他終於找到池糖,然膽怯不敢出聲,眼眶通紅卻乾澀異常。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扯開鎖鏈,打開門。
蜷縮在角落的少女一動不動,只有聽聞鎖鏈聲響時身體才細微地哆嗦,發出驚恐的嗚咽:「不要,不要,不要過來……不要碰我……」
聞言,顧天齊宛如萬箭穿心,那一瞬間,心痛得都沒知覺了。
&清——」他再也控制不住,猛撲過去,一把抱住池糖,嘶啞著聲音,一聲聲叫喚,「清清,清清別怕,是我,是我。」
這樣連續叫了好幾聲,池糖才慢慢抬頭,看見是顧天齊,眼中倏然綻放光彩,只可惜這光彩只有一息,目光很快黯淡,她像是回憶起什麼,受驚地躲開顧天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不不要碰我,別碰我,我髒。」
她的話聽在顧天齊耳中字字錐心,他強硬地抱住池糖,一字一頓:「清清不髒,不髒。」
&髒?」池糖扯唇一笑,「夫君不嫌我髒,真好。」
顧天齊死死抱住池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靜靜抱了許久,池糖像是終於清醒過來,慢慢伸出手回抱顧天齊:「終於等到你了,真好。」
話音未落,池糖就已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拔起顧天齊靴筒中的匕首,猛地刺向胸口。
顧天齊反應不及,隻眼睜睜看著匕首刺入池糖胸口,發出一聲痛入骨髓的悲鳴:「不…>
終於虐到你了吧!
池糖抿了抿唇,正要再刺激兩句,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量大力拉扯,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已經回到幻境。
怎麼回事?池糖從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陽穴,頭好疼啊。
便是頭疼欲裂,她仍舊惦記著任務,立刻詢問系統:「怎麼樣,虐到顧天齊了麼?」
系統一向平靜無波的機械音這次居然帶了起伏波動:「你闖禍了!」
&麼意思?」池糖不懂。
系統:「你看像窗外。」
池糖爬到窗邊,通過窗戶往外看,只見外面雲山霧繞,模糊一片,往日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幻境仿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