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過後已經清醒了許多的慧姐兒,想到這些事情再也躺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立刻起床,穿上襖子輕輕的推開門,走到了門外,外間沒有任何人守著,可見這奴婢都多麼的懶惰。
表姑娘慧姐兒腳步匆匆的走過了月亮門,尋找自己最熟悉的隨風椅,只有坐在隨風椅上的她才會安心,這是表哥親自到木匠坊定做的隨風椅,證明表哥還是喜歡自己的。
一定是那個朱家的五姑娘纏著表哥才會有了這樣不實的消息,一定是這樣的,表哥那般出色的人,人長得很好,書讀的也好,肯定是朱家五姑娘纏著表哥的,一定是的!
慧姐兒不停的安慰自己,說服自己,此時隨風椅高高的飛起,可惜表哥院子的燈早就熄了,只能等著明天問個究竟了。
目前已經是戌時末了,表哥讀書那麼辛苦,肯定是早早的就睡了,煩躁的慧姐,將隨風椅越盪越高,希望能藉此看見表哥一眼也好,可是常青閣除了廊下的燈籠,其他黑壓壓的什麼都沒看見。
夜晚的清花閣十分的安靜,本來這裡也是一處閒置的院落,曾經祖上有個庶女住在這裡,不過出嫁之後,其他的姑娘小姐都感覺這裡太遠,太冷清也太偏僻,沒有人願意住在這裡,就這樣閒置下來,後來也只有慧姐兒願意住在年久失修的這裡了。
隨風飛翔的慧姐努力的驅散煩惱的心思,根本沒注意院牆之外,還有一對形跡可疑的主僕悄悄的看著還在隨風椅上的葉沁慧。
一個有些膽怯的說:「你說這樣能行嗎?會不會出事找到我們頭上?」
另外一個不以為意的道:「不會的,我們只不過是做了一點手腳,是她自己不小心大半夜的跑出來,出了事情我們將這個東西拿走丟了就好了,肯定不會有事的,這個賤人命好又能如何,就是個傻子,死了活該!」
這時從皇城根那邊飛速行來幾個黑色的身影,從盧家的上空略過,其中一個帶著黑色面巾的男子站在清花閣的屋頂停頓一下,緩解一下奔騰不息的內力,暗恨今個中了招,看來終於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嗎?
這個男子渾身貴氣非凡,雖然是夜行衣,但也是最好的雲錦製成,而且這個男子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確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此時的他滿頭都是汗,即刻坐在清花閣其中一處的房頂調整氣息,否則會爆體而亡的,身邊兩個隨從趕快戒備,下面那兩個嘰嘰咕咕的人太討厭了,乾脆就飛過去兩個石子,暈了更好!
「咚咚」兩聲,有東西倒地了,至於那個在隨風椅上面的哭哭啼啼的女子則不予理會,就這樣調息一刻鐘之後,終於將奔騰的內息安靜下來,對著自己的兩個隨從點點頭,準備離開。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瞬間,下面的情形忽然間發生了變化,同樣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兩個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從背後對著剛才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子猛地一推。
這下那個沒有防備的女子,本能的拽著隨風椅上面的繩子,結果力量太大,繩子也斷了,女子跟著斷了的隨風椅,連人帶椅子瞬間飛了出去,尖叫聲音響起:「啊……救命!」
然後就沒了聲音趴在了地上,頭部磕在了石頭上,那個厚重的椅子也砸在了一邊,地上都被砸出了一個坑,其中一個黑衣人啐道:「這樣都砸不死,真是命大!」
女子昏迷不醒,根本什麼都沒聽見,月色下紅色的血液十分刺眼,可是那兩個人不甘心,對著已經昏迷的女子,飛腳一踹給踹到了冰凍的荷花池裡面。
因著前幾日剛下過下雪,滾落在荷花池裡面的女子,立刻就變成了不知死活泥漿漿的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滿意的壓低聲音道:「走吧,這個賤人就算不摔死也能凍死,死了倒好,罪有應得,也不看看誰都敢得罪,呸!」
這兩人還將那個已經壞了的隨風椅,噼啪幾下子給劈成了木材碎片,再也無法恢復原樣,最後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房頂上的俊美男子制止了兩個隨從想跟蹤看看的意思,只讓一個隨便過去看看即可,然後在看看雪地冰凍荷花池裡面的女子,然後斯文的聲音響起道:「去引來一個人吧,畢竟是一條生命!她這個地方也算是救了咱們一回,咱們就當日行一善吧。」
隨從被說得差點從房頂上栽下去,公子會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