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我從家裡離開去找阿塵叔總不好費太多時間,要是讓人算出時間差就不好了。」
悄悄從婚房離開,趁著混亂,歸荑來了阿塵叔這裡,問到了自己想問的,便回了文淵侯府。
說來也是唏噓,活了十幾載,除卻被抄家前,也只有文淵侯府讓歸荑還當這是個家。
「如夫人,這是魏姨娘送來的,說是如夫人兄長娶親,送來的賀禮。」
「如此,就直接送去我兄長處就是了,你明兒出府不,拖個侍衛去!」
她那個哥哥是什麼人歸荑還是清楚的,若是讓丫頭去,難免被人騷擾,尤其還是春杏這般的小丫頭,恐怕應付不來。
魏姨娘這回送了金子,只是她的東西歸荑是不敢用的,更何況是賀禮的名頭,給了便宜哥哥又如何?
「春桃,今兒太累了,我早些歇息,你來守夜,萬別讓人進來打攪。」
這會兒天色尚早,歸荑自然不是真心想要休息的。
未免夜長夢多,她今日便會前往幾個之前定下的舊人處,將心中的疑惑都問個清楚明白。
先前,她查賬的時候就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
譬如,那一年,林知熠院子裡的銀子花的如流水一般,近乎是花空了半個文淵侯府。
歸荑裝作無意間提過一次,卻只被敷衍了兩句,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一個兩個的,都說什麼世子病了,這些都是大夫的診費和藥錢。
什麼樣的病會花下這麼多銀子?
只要病了,都是會傷身的,若當初真病的如此嚴重,世子又怎會長成如此模樣?
其中必然有說不清的緣由,可只要歸荑問去,所有人卻又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這期間秘密,也不知能否從歸荑選中的這些人身上得到。
「是,那您趕緊去歇息吧。」
進了屋,將屋門緊緊關閉,歸荑立刻將壓箱底的丫鬟衣裳換了出來。
卸掉臉上的脂粉,夜色掩映下,說是春桃也有人信。
「咳咳。」
春桃咳嗽兩聲,歸荑緩緩探出身子,門葉吱呀兩聲,歸荑跑了出來躲到房後。
見沒人瞧見,這才又跑出了棲賢園。
這些年歲又大了、又是低等粗使的下人,都是住在最偏遠的大通鋪的,歸荑越走,就越覺得淒涼。
「想不到竟是這般景象。」
歸荑在王府時,也是過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的,只是到底是王府,即便是破落院子,也有基本的規制。
更何況,故意年輕力壯,即便是低等丫頭,也不會被發落去最差的地方。
到了侯府,歸荑更是符綰晏的是婚丫頭,是跟著符綰晏一起住的。
哪怕是符綰晏有心刁難,那也是和春桃二人住的小房間,暗是暗了些,也都是灰塵,用心打掃,卻也是不錯的住所,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想想自己,若不是走了為家族復仇的路,一輩子無欲無求不諂媚不討好,怕也是與他們走一條同樣的路。
「哎呀~你且別在這裡鬧我了!」
「嘖,小心別讓人看見,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兒新來個姨娘,可不好對付的緊!」
歸荑正在這裡悵然若失,恍惚之間,好像是聽見了男女相好時,女子嬌嗔撒嬌聲。
歸荑精通此道,常常以此蠱惑林知熠的心神。
林知熠這人說來也怪,說她不好色,卻偏偏瞧上了歸荑這般嬌艷的沒美人,說他好色,但又瞧不上這滿院姝色。
歸荑聽著二人說話,心中暗道不好,怕人瞧見,莫不是哪位姨娘?
對這種男女之事,歸荑約束的並不緊。
自打她管事以來,只要有男女相悅,到她門前一求,只要心誠,別管是不是死契的,歸荑都會准許他們結成夫妻,若當真只是普通的情人相見,是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
這隻怕
歸荑心中猶豫著,不知道自己知否應該上前查看,若看見了什麼,又是不是應該阻止又或者處置。
心裡正躊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