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雲箏都在故意躲著陸行舟。
凡是他會出現的場合,她都是能躲則躲。
陸行舟也不是沒發現她又開始躲著自己。
但這次這小兔子學精了,幾乎沒有獨自一人待著的時候。
就算是去侯爺的松濤苑照顧,門口也會叫她那個丫鬟小桃守著。
對此,陸行舟只覺好笑。
在這侯府之中,他想去的地方,還沒去不成的。
他這小娘實在是天真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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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不必在勇威候院裡值班,雲箏便在倚梅園休息。
午睡剛起,小桃便快步進來,說是有人找她。
雲箏正覺得疑惑,便見小桃拿出了一方繡帕,「那人說主子您見到這繡帕後便會明白了。」
那繡帕上面是一朵凌雪綠萼梅花,栩栩如生。
正是從前雲箏給表姐劉秀兒繡的。
上次將銀子給了表姐後,雲箏便一直擔心表姐那邊情況如何。
如今見表姐主動上門,她稍作收拾,便往侯府後門走去。
劉秀兒滿臉著急的站在後門,時不時還探著腦袋張望一番。
待見到雲箏走過來,眼中立即浮現了一抹得救的欣然。
「小箏兒,你可算來了!」
雲箏看了眼這後門沒什麼人,這才道:「阿姐,姐夫的事如何了?」
劉秀兒聽到此話,霎時垮了臉,「唉,別提了」
雲箏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下一瞬,劉秀兒抓住了她的手,「小箏兒,你再借我點銀子好麼?上次的銀子都用完了,但是人人還是沒救出來」
果真如她預想的一樣,那些衙役都是餵不飽的豺狼。
雲箏輕嘆,「阿姐,上回我幾乎將全部積蓄借了你,如今實在是沒了。」
劉秀兒的手微微一僵。
她知道這個妹妹不會騙自己。
「那我該怎麼辦啊,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旁的再借不到了。那些獄卒說只要再交一百兩銀子,就能將你姐夫由死刑改為流放。」
劉秀兒哀哀掉著眼淚,又一次在雲箏面前跪下,「小箏兒,現下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想想辦法吧!」
雲箏一時慌亂,連忙伸手去拉她,「阿姐,你先起來!」
「你若是不答應,我便不起來了。」
自己不過侯府一個妾侍,又能幫她什麼呢?
雲箏心情複雜:「阿姐你先起來,我再想想辦法。」
劉秀兒一聽,眼中立馬有了神采,「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你打小就最伶俐。」
雲箏苦笑,又把話說明:「阿姐,我在侯府的處境並沒你們想的那樣好。我雖然應了你,也只能盡力一試。倘若不成,你也別怪我」
「不會不會,我豈會怪你。你願意幫我,我已感激不盡了。」
雲箏抿了抿唇,又補充一句:「阿姐,這是最後一回了。」
畢竟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哪還有那麼多餘力去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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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劉秀兒後,雲箏回到倚梅園,坐在石凳上整個人心不在焉。
這府中的人她都分析了一遍,思來想去,最後覺著能幫上忙的,只有大夫人。
畢竟她可是侯府主母,定與那些達官貴人相熟。說不定見自己表姐可憐,大夫人一開恩便同意幫忙了呢?
於是稍作梳妝,雲箏便帶著小桃前往鳳鵉院。
路上,小桃有些擔憂。
「主子,不然咱們還是別去了,您那表姐是個不聽勸的糊塗蛋,您何必為了她去找大夫人冒險呢。」
雲箏嘆口氣:「我知道,但表姐也是個可憐人,何況,她還有三歲女兒」
若自己不幫,誰知道孤兒寡母會是什麼下場?
小桃心裡無奈,只能由著雲箏。
魏嬤嬤在門口見到雲箏後,忙進去通報。
雲箏在心中想著措辭,沒想到屋內除了趙氏,趙家小姐趙明月也在。
這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