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的步伐略顯不穩,也不知是刻意偽裝,還是真的醉了。
他隨手拾起放置在旁的喜棍,稍稍一挑。
下一刻,趙明月只覺眼前一亮,陸行舟那俊逸非凡的面容便赫然出現在她視線之中。
她眨了眨眼,眼中泛起層層漣漪,滿含著對丈夫的眷戀與愛意:「夫君」
陸行舟卻似乎對她這副乖順嬌怯的模樣並不買賬,他丟下喜棍,臉上一片淡漠疏離。
「夫君,夜色已深,不如讓妾身伺候您早些歇息吧?」趙明月柔聲提議,語氣中透著一絲期盼。
陸行舟蹙了蹙眉,顯然不喜歡她如此主動。
還未說話,房門便又被敲響:「咚咚咚——」
趙明月皺眉,誰這麼沒眼力見,此時敲門!
「何事?」
陸行舟朝著房門那邊望去。
外面的家僕顫顫巍巍道:「三少爺,不好了!林姑娘突發咳疾,咳嗽不止,甚至咳出了血呢,三少爺還是快去看看吧!」
話音落下,陸行舟尚未有所動作,趙明月已是怒火中燒,猛地站了起來。
「今日是我與行舟哥哥的新婚之夜,那林婉柔還懂不懂規矩!」
這不明擺著在與自己搶人嗎?
「婉柔身體不適,我過去看看。」
陸行舟直接無視了趙明月的氣惱,轉身便要往外走。
「不行!陸行舟,你給我站住!」趙明月憤怒地揮動手臂,纖細的手指尖銳地指向陸行舟。
然而,陸行舟只是皺起眉頭,冷冷道:「別不懂事,她病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啊——!"
趙明月見他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去找那個賤人,氣得大叫一聲,又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杯盤碗盞全部掃落在地。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林婉柔,我與你不共戴天!」
錢嬤嬤聽到聲響進來勸,卻被趙明月直接趕了出去。
錢嬤嬤被關在門外,連連嘆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另一邊,倚梅園內,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雲箏回到屋中,便睡下了。
府中的喧囂早已平息,然而,不知為何,她的耳畔似乎仍迴蕩著那戲班子的悠揚腔調,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仿佛還沉浸在那份大婚的喜悅氣氛中。
雲箏翻了個身,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陸行舟。
此刻的他,又在做些什麼呢?是否早已與趙明月共赴溫柔鄉?
那麼
他此刻,或許正在重複著那些曾對自己做過的親密舉動。
他會親吻她、撫摸她、占有她
一如從前那般對待自己那樣。
哪怕知道這是必然發生的,但云箏心裡還是堵得喘不過氣來,眼眶也莫名有些酸澀。
看來是累了,該睡了。
她閉上眼睛,在即將要睡著之時,居然聽到了窗戶傳來動靜。
她呼吸一滯,黑暗中猛地睜開雙眸,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難道是三少爺來了?
下一瞬,雲箏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
今日是他與趙明月的新婚之夜,他怎會在此時來找自己?
可若不是陸行舟,那會是誰?
難道是賊人?!
想到這兒,雲箏的心跳逐漸加快。
勇威侯在京城的聲名威望如日中天,他在宮中的地位亦是舉足輕重,不可小覷。
侯府內也是珍寶無數,金銀滿庫,難免會引來一些宵小之輩的覬覦。
雖然不知那賊人為何不去金庫而來了自己的臥房,但此刻,她已清晰地聽到了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知曉這並非自己的錯覺,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輕輕伸進枕頭下方,悄然握住了那把一直藏匿於此的鋒利匕首。
這把匕首,原本是雲箏為了防備陸行舟而放的。
卻沒想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