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大字,陡然讓雲箏想起了二少爺那日的表白。
他突然找自己,是為上次之事,還是其他事?
生怕紙條被人看到,雲箏趕緊藏了起來,心跳如鼓地先回了倚梅園。
因著有侯爺應允,回屋換了身衣服,雲箏便帶著小桃,準備出府遊玩。
至於二少爺的那張紙條
反正是約在子時,距今尚早,她想著出府回來,再想此事也不晚。
哪知才出內宅二門,就被人攔下了。
「九姨娘,誰應允你出府的?」
八姨娘抓住雲箏的手狠狠一扯,「花燈節前夕,街上繁亂,處處都是人,誰知你是不是趁機出去和人幽會?」
雲箏痛得眼花閃出,慌亂間抽出手說:「是侯爺應允的,八姨娘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侯爺。」
八姨娘怒火蹭地點燃,妒火中燒下一把將雲箏推倒在地上。
「你是在同我炫耀嗎?」
「妾身不敢」
雲箏顫顫巍巍地說。
八姨娘瞧她哭得涕淚交加,就心生煩躁,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不敢?呵,我看你敢得很!」
「你、你鬆開!」
雲箏疼得眉頭擰緊,忍著淚狠聲道。
八姨娘輕哼了聲,拈起她的手腕說:「休要拿侯爺的事耀武揚威,侯府那麼多姨娘,誰由得你這般風光?」
「我勸你好好待在府內,不然我立即告訴大夫人,你不想被罰就安分守己些。」
八姨娘發泄完怒火,妒掃了一眼雲箏。
雲箏捂著被擰得作痛的手腕,心如枯井。
八姨娘單單幾句嗤罵,就讓她出不得府。
她想要出府的心,也愈來愈強烈。
雲箏擦拭了眼角的淚,隱在袖口內的小手還攥著紙條。
不管今夜二少爺找自己是為何事,離府之事,必須得趕緊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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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夜幕沉沉,萬籟俱寂。
二少爺紙條上的老地方,便是指的月下聽笛的那處偏僻之地。
那處假山聳立,蔥蔥蘢蘢的雜草橫生,亂石交錯。
雲箏踩過幾塊石頭走到了假山前,她環顧四處,盼望著二少爺的出現。
不禁地,一抹身影從眼前出現。
正是陸行易。
陸行易踏風而來,文質彬彬的書生相貌,溫文爾雅,仿佛天生便帶著書卷氣。
雲箏欲要作揖,被陸行易搶先一步,托住她的手:「姨娘身上怎麼沾了灰?」
想到侯爺好不容易答應讓她出府,卻被八姨娘攔下,雲箏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委屈。
尤其聽到陸行易這溫聲詢問,更是心頭髮酸,咬唇欲言又止。
「有人欺負你了?」陸行易問。
「姨娘之間的一些尋常摩擦罷了。」
雲箏低低道,並不想用後宅相爭的那些污糟事髒了陸行易的耳朵。
陸行易拍了拍她的身上的樹葉和零星的灰塵,嗓音溫和:「你放心,我已經想好離開侯府的辦法了。」
「到時候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雲箏一頓,猛地抬眼。
她訝色浮過粉頰,正有些不知所措。
卻聽到陸行易緩緩說道:「花燈節那日,大夫人會帶著少爺和小姐入宮赴宴,姨娘們會在府中宴飲,府中的侍衛和丫鬟也會消極怠慢,屆時便是出府的時機。」
雲箏思索過後,點頭:「那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侯府?」
「我打算在倚梅園放一把火,造成失火的假象,趁亂帶你離開侯府。」
雲箏被這大膽的想法驚到了。
陸行易的此法雖行得通,可冒險太大。
先不說去宮內赴宴的大夫人,府中那些姨娘個個都是人精,她不在一起宴飲,反而在倚梅園失火,姨娘們定會有所疑惑。
如若徹查,那她和陸行易可是淫亂、私通二罪。
侯爺定會大發雷霆,她的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
雲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