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混亂的一夜。
徐婉在半夢半醒間,醒一會兒睡一會兒,待到清晨時,才陷入深度睡眠。
太陽當空,烈日灼心。
徐婉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沒睜地問道:「翠枝,幾時了?」
有人回了她一句:「巳時末了。」
徐婉瞬間驚醒:「啊!!」
十一點了!
嚇死人了,她從來沒這個點起過,瞬間感覺罪惡感狂升,慌忙從床上爬起來。
徐婉快速穿衣服起床,被子一掀開後,才突然意識到那聲音有點不對,她往外扭頭一看——宗肇。
壓根不是翠枝。
完了。
睡個最懶的懶覺,還被丈夫抓包了。
「我看你昨晚睡得不安穩,給你配了個薰衣草香囊,掛在床邊有安眠效果。」宗肇說著過來,手裡還揚了揚東西。
徐婉眨眨眼,趕緊連人帶被子往另一邊挪挪哦也不是,反應過來的她,趕緊從床上起來穿衣洗漱,慫慫地跑了。
新要換的衣服早就掛在衣服架子上,徐婉熟悉地穿好,隨後忍不住往宗肇那邊偷瞄一眼,發現他正專心掛香囊沒看自己,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去外間洗漱。
翠枝正在盆架邊努力憋住姨母笑,但很顯然,嘴巴都快抿沒了,也沒憋住眼睛裡的笑意。
徐婉瞪了她一眼,小聲地嗔怒道:「翠枝,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不叫我?」
翠枝無辜道:「是大將軍不讓叫的,他說你昨晚沒睡好。但是夫人,昨晚也沒叫水啊?」
「」
徐婉瞬間臉紅到脖子底下。
救命,這就是跟丫頭打成一片的壞處,什麼玩笑都敢跟她開。
徐婉低頭又洗了一遍臉,感覺臉上熱氣下去了點,這才正色道:「好了,你出去吧。」再留下調侃她,她真扛不住了。
翠枝福了福身,甜甜道:「是,夫人,奴婢這去傳早飯。」
徐婉心說:都十一點了,吃什麼早飯啊,午飯還吃不吃了
「一碗粥就行,簡單吃點,別的不要了。」
「是。」
宗肇掛好香囊出來,就見她正坐在梳妝檯前梳發,案台前放著口脂、胭脂水粉等女子之物。
徐婉平常都是有翠枝伺候,翠枝不在她就自己弄,不習慣再叫那麼多婢女進屋。簡單的梳妝她還是會的,以前在尚書府的婢女都不搭理她,她自娛自樂也練得一些手藝。
不過盤發比較困難,她自己弄了幾次都弄不成:「弄不好啊」徐婉轉頭,本來想看看翠柳在不在門口,結果就只看見一個宗肇。
宗肇跟她對視上,雖然想幫她,但顯然愛莫能助:「我也不會。」
徐婉放棄了:「還是等翠枝回來吧。」她手一松,頭髮又重新垂下來。
翠枝端著粥進來,輕聲道:「夫人,方才忘記問你是想吃甜粥還是鹹粥了,就每樣都要了一份。」
徐婉趕緊道:「都行,都行,翠枝,你快來幫我盤發。」
「是。」翠枝進來朝宗肇行了個禮,隨後熟練地幫徐婉盤發,那雙手的速度很快,但每個動作都絲滑,沒弄幾下就給她盤好了。
宗肇認真地看著,記下了每個步驟。
徐婉看著鏡中的自己,扭頭豎起了大拇指:「厲害!還得是你!」
翠枝學著小公子們的樣子,文縐縐地回道:「我亦無他,唯手熟爾!」
徐婉被她逗得笑開了:「要是女子也能科舉,你也能去參加試試,瞧這給影響的,都會引經據典了。」
翠枝笑眯眯道:「奴婢哪敢去獻醜呀,夫人要是去科考才厲害,說不定還能幫澄公子打敗秦夜呢。」
徐婉咳了咳道:「好了別互吹了,我還是去吃飯吧。」
翠枝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徐婉就坐在外間喝粥,時不時瞥一眼在書桌旁寫字的宗肇,心裡忍不住想:他又在忙什麼?
飯吃了一半,小魔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娘,你睡醒了沒?」
徐婉的勺子差點拿不穩。
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