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秦夜說的沒錯。
但秦夜只是說給哥哥聽,幾位少年順耳聽見就聽見了,結果宗錦澄拿著他說的話去挑事?
秦夜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一想到那些人有可能會過來找他做無謂的爭執,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宗肇低聲問道:「要我去打斷錦澄嗎?」
錦澄和秦夜還沒關係好到能開這種玩笑,秦夜已經明顯不高興了,再這麼玩下去,怕是要鬧事。
宗肇並不想讓秦夜和錦澄鬧翻。
不過,還得是徐婉了解小魔王,她悄聲道:「別著急,我們先觀察看看,我覺得錦澄沒以前那麼不懂事,他知道分寸的。」
「好。」
在場的學子足有上百人,分散在各個桌子旁坐著,其中也不乏有京城的學子,沒有不知道京城解元郎的名字,是秦夜,清波書院的秦夜,據說還是一位十幾歲的小少年。
聽見宗錦澄這一聲喊,他們趕緊朝這邊張望著,喊道:「秦夜,是秦夜也來了,哪個是秦夜啊?」
「我也還沒見過京城的狀元郎呢,聽說是個年歲不大的童子郎考上來的,他是想挑戰江南的解元郎嗎?」
「小孩,哪個是秦夜啊?」
小魔王哦了一聲,回頭指了過去。
秦夜連頭都沒抬,氣得想站起身翻臉,結果聽見旁邊哥哥的聲音,詫異地響起:「啊?我?」
秦夜:「?」
其他少年們:「??」
一整個屋裡的人都看向了秦時,打量的目光灼熱:「果然是秦夜,年紀對上了!」
秦時:「」
沒有對上好嗎,我比弟弟還大兩歲呢
難道是我長得太矮了?
秦時開始反思。
「正主」已經找到,學子們開始轉回正題,朝宗錦澄問道:「方才秦夜說魏少陵是大騙子,沒安好心,這是何解?」
宗錦澄歪著頭挑眉道:「就是大騙子唄,只講品德就能考中的話,那禮部還考什麼策論啊,直接考四書五經不得了?」
其他學子一下就被點透了:「對哦,說什麼民生、做官、效忠朝廷,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若是只抓住這點寫,那跟考四書五經有什麼區別?」
「簡單一個比喻,我直接就明白了,天吶,差點被這個魏少陵給騙了!」
魏少陵的臉上直接就掛不住了,他狡辯道:「胡說八道,做官要懂民生、要效忠朝廷,如果連這些都不懂,還寫什麼策論?」
宗錦澄繼續跟他辯論:「懂這些只是基礎,在座的各位都是秋闈考中的舉子,沒有哪個人不懂。大家不懂的多是會試的策論題,所以才會來請教你,結果你呢?說一些大家都懂的基礎點,來引導他們策論也這樣寫,這樣寫出來的策論,怎麼可能會好?」
「對,對,這小公子說得對,我之前參加過一次春闈,也是按照魏少陵這種思路,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結果根本中不了榜。」
「言之有理啊,那這魏少陵不就是在跟我們教了一堆廢話嗎?」
「也不是廢話啊,我們要都照他這麼寫,原本能中的變成中不了,原本能名列前茅的變成倒數,那他這位大才子不就能高中一甲了嗎?」
「啊?竟然有這麼歹毒的心腸?」
「怪不得今年會有解元郎願意出來切磋,原來是給我們下套呢,可惡至極,朝廷不固定中榜名額都防不住這種人,果然人心險惡!」
學子們一改之前對魏少陵的崇拜,齊齊倒戈討伐他。
氣得魏少陵朝宗錦澄厲聲道:「小小頑童,不知深淺,我看你是被那個叫秦夜的給騙了吧?一個小孩子,他懂什麼科舉?」
還沒等宗錦澄繼續辯,已經有人義憤填膺地把他給擠了出去:「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說什麼秦夜騙人,你知道秦夜有多強嗎?他可是從全京城排名第四的學院裡殺出來的神童,神童里的第一!將狀元郎頻出的翰林北院打得翻不起身!」
宗錦澄試圖擠回來,又一人過來將他又擠了出去:「你江南來的解元郎了不起啊?我告訴你,在這偌大的京城裡,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