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阿月。」
睡夢中,薄月好像聽見有人溫柔的叫著她的名字。
她猛得睜眼,坐起身子,周圍陣陣惡臭提醒著她,那是夢。
月光照著陰暗的牢房,顯得格外悲涼。
&月,這老鼠味道如何?」
一道溫潤的男聲打破這安靜的夜,他步伐很慢,卻在傾刻間來到牢門前。
經他這一說,薄月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手邊那血肉模糊的老鼠。
她鎮定,譏笑:「侯爺是否想嘗鮮,薄月很樂意替侯爺抓一隻。」
男子似乎也不怒,薄唇輕呡:「阿月,還是嘴硬的很,本侯爺聽得甚是不舒服。」他話頓了頓:「來人,將那奪聲呈上來。」
說此話時,目光一直在薄月身上未曾離開。
聽到奪聲,薄月那平靜的臉有了波動,她自嘲,奪聲,奪聲,顧名思意,便是啞藥。
寧舒訣,想不到你如此絕情,奪了她的身子不說,還要奪她聲。
&月,你說是本侯餵你,還是自己動手呢?」
寧舒訣把玩著手中的藥丸,鳳眸帶笑,竟如此受看,讓薄月都失神片刻。
她仰頭,倔強的看著寧舒訣:「不勞侯爺動手。」
身形一閃,將奪聲咽下去。
見她咽下奪聲,寧舒訣笑容冷硬,一把捏住薄月的下顎,陰冷道:「薄月,你真是有骨氣。」寧願失聲也不願求他。
&爺,當年不是一樣嗎?」寧願打斷腿,也不願求她。
她打話明顯讓他震怒,他猛的推開她:「阿月還真提醒了本侯,當年你給我的傷,是時候討回了。」
薄月伸手揉了揉下顎,抬眸,紅唇微動,無聲。
她苦笑,藥效竟這麼快。
緊接著,她便聽見,他說:「來人,將罪臣之女薄月的腳筋廢了。」
當聽到他說罪臣之女,她心懼,什麼意思?她的父親怎麼成了罪臣,不會的,不會的。
就在她出神之即,腳上的痛,讓她差點昏厥。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她爬上去,抓住那衣角。
&訴我,薄家怎麼了?」她說,卻張口發不出聲音。
寧舒訣對上她的眼,看著她的嘴形,大概猜到她的意思。
他鳳眸輕挑,薄唇微揚,邪魅:「薄秋通敵,罪大惡及,滿門抄斬。」
他的話那般輕,輕到可以隨時忽略,抓住他衣角的手忽鬆動。
薄月臉色蒼白,她恨,心底哀怨:「父親,母親,是小月害了你。」
忽,她抬眸,狠冽的看著寧舒訣,唇微動,卻無聲:「寧舒訣,若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報此大仇。」
蒼白的嘴唇吐出的話,讓寧舒訣心一顫,明明大仇得報,他似乎高興不起來。
&呵,阿月,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出去嗎?」
是啊,她不可能活著出去,就算出去了,此時的她,拿什麼報仇。
夜來臨,淺眠中的薄月忽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
薄月看著領頭男子,她識得,是寧舒訣的管家吳景,這麼晚來,怕自己活不過今晚。
只是她死不足惜,可她薄家的仇誰來報。
嘴裡被餵了毒藥,瞬間她倒地吐血,忽覺得小腹絞痛。
眾人一看,皆大驚。
有人言:「小產了,居然有孕了。」
她聽後,大笑,她竟有了仇人的骨肉,幸好,他死了。
她瞪著吳景,小嘴微張,咬牙恨恨,卻無聲:「寧舒訣,我薄月就算死也不放過你,我必化為厲鬼纏你至死。」
薄月那令人顫慄的恨意讓吳景心底恐懼,向後退開一步。
不知何時,牢房裡只剩下一身鮮血的薄月,月光下,她睜大雙眸,甚是駭人。
題外話
寧舒訣,我薄月就算死也不放過你,我必化為厲鬼纏你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