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姐…」何小雀滿腹的委屈無處說,只能嬌喚身旁的女子一聲,雙眼盈滿了眼淚,想要博取同情。
霓裳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何小姐實在是不會演戲。要扮柔弱,也要挑個好點兒的地方。剛才她那兇悍的一幕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再來這麼一出,反而適得其反,讓人覺得矯揉造作。要論扮柔弱,她的功力,還不及她身旁那位少婦的百分之一。
「妹妹受了什麼委屈,竟然哭成這樣?」鄭霜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一向與和小雀交好,生怕別人說她公私不分,故而假惺惺的問道。
何小雀怒視著眼前這個十一二歲就出落得有幾分姿色的霓裳,憤恨的說道:「她搶了我的東西,還誣賴我!」
霓裳苦笑了笑,簡直無語了。
這樣的無賴之人,世上還真是少見。如此的厚顏無恥,當真是奇葩!
「是啊鄭小姐,您可要為我們小姐做主啊!」何小雀身邊的丫鬟亦是一臉不滿的瞪著霓裳,故而義憤填膺的開口說道。
鄭霜瞥了霓裳一眼,心中便開始計較起來。這有目共睹的事情,她若是幫著何小雀,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明事理。但若是不幫,又會惹了這個閨蜜生氣。一時之間,倒是進退兩難了。
「鄭小姐?你這丫鬟眼神有問題吧。這位明明是知縣夫人吳夫人,早已不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你這樣胡亂開口,也不怕惹人質疑嗎?」淺綠看不慣那些人欺負自己的主子,便挺身而出,恥笑道。
「你一個丫鬟,憑什麼在我們小姐面前指手畫腳?」那丫鬟面上一紅,不服氣的叉著腰吼了回去。
淺綠冷哼一聲,道:「你不也是個奴婢,還不是在我家小姐面前放肆,當真是賊喊捉賊,不可理喻!」
「你。」那丫鬟說不過淺綠,頓時委屈的躲到了何小雀的身後。
何小雀見一個丫鬟居然也欺負到了自己的頭上,哪裡還顧得上裝可憐,驕橫的走上前去,想要給淺綠一個教訓。
霓裳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拉了淺綠一把。結果那何小雀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太過大,一時停不下來,撲空之下,整個身子就向前撲去。當著眾人的面,摔了個狗啃屎。
「何小姐何須行此般大禮?我原諒你就是了,快些起來吧…」霓裳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驚呼道。
四周的人聽了這話,不由得捂著嘴笑了。
「真是太可笑了…沒想到她也有今日!」
「平日仗著是知府千金,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今日算是碰了釘子了…」
「瞧她那姿勢,哎喲,真是太搞笑了…」
何小雀一張臉已經黑的如鍋底,一口銀牙也都要咬碎了。她憤恨的瞪著霓裳,覺得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君霓裳,這筆賬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了金玉滿堂。鄭霜見她不理自己就離開了,心下暗暗著急。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好生的去安撫她去了。
掌柜的也是個會做人的,立刻招呼大家繼續挑選首飾,好像當沒發生這回事兒一樣。「各位隨便看,隨便挑,保證能挑到滿意的…」
金玉滿堂隔壁是一家叫做飄香樓的酒樓。此時正值用餐高峰,店子裡人滿為患。二樓的雅間裡,一位白衣公子正淺淺的品嘗著美酒。一個掌柜模樣的男子匆匆的上樓來,來到他的身旁恭敬地鞠躬行禮,道:「屬下金玉滿堂掌柜胡三,見過主子!」
「樓下剛才發生了何事?」男子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似乎很是享受。那低沉的嗓音從喉間飄逸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胡三拱了拱手,道:「不過是兩位小姐為了爭兩樣首飾,起了些衝突。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主上請放心。」
「什麼人這般張狂,敢在這裡放肆?」男子本來無意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但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過無聊了,所以才臨時起意的問上一問。
掌柜的腆著笑,如實稟報,不敢有絲毫的欺瞞。「是何知府家的千金。」
「不是有兩個人麼,另一人是誰?」男子挑眉問道。
「另一位,算是受害者。聽那位何小姐提起,貌似是長樂侯府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