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到舊事,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早的時候,殿下認為表弟想去從軍,是不是自己對他不好?太子殿下就有意的冷落表弟,過上幾天見表弟當差總是勤謹的,不管自己是不是冷落於他,他都一樣。
他拿那份兒銀子,總是對得起的。太子殿下就釋然,認為表弟想去從軍是年少輕狂,可袁訓並不是個輕狂浮躁的年青人;太子又認為表弟是年少熱血,反正與年少有關。他加意的培養他,把表弟放在第一位,在心裡比早幾年就侍候太子的蘇先和柳至還要重。
又有說流言之前車之鑑,太子殿下又相當的保護袁訓。以至於太子為袁訓辦婚事以前,京里只有一定層面的人,才知道太子府上有這樣一個寵臣。
忠勇王自然是早知道的,他碰釘子就在他早知道上面。不是早知道,這位王爺還不會碰釘子,也不會背後總讓中宮罵他。
袁訓中了探花,太子也如願以償把表弟安置在都察院,身居要職不說,還有一個相當好的空缺就要出來,南安侯在外官任上乞骸骨,皇上許他回京,卻不答應南安侯告老,說南安侯是有經驗的人,朝中需要這樣的老人,給南安侯安在左都御史的位置。
等袁訓再歷練幾年,南安侯恰好退去,這現成的就是一個職位。
都察院是維護封建統治正常秩序,和保障各體制平穩運轉方面,一個重要的部位。權力大,大的事情往上奏請裁決,小的事情自己就可以作決定。它的兩個最高長官,就是左右都御史各一。
殿下終於覺得可以放心時,然後殿下遭到這一盆冷水。這當頭澆下來的滋味兒,激得太子殿下臉通紅,手指哆哩哆嗦半天才穩住,把他面前回話的人早就嚇得跪下,連聲地叫他:「殿下,殿下?」
「啪」
太子醒過神兒,就狂怒大作。一抬手腕,旋風般把拿起書案上一塊硯台,對著地上狠狠摔去。墨汁噴濺得地面四處都是,硯台堅實是石頭的,在地上不但沒有碎,反而盒蓋滑出去很遠,殿中就「噹噹啷啷」出現無數響聲和空蕩處的迴響聲。
殿內的侍候人全跪了下來,殿外的侍候人伸頭伸腦的來看,殿內傳來太子的咆哮聲:「去人,把袁訓給我拿回來」
這咆哮聲由殿內直傳到院子裡大杏花樹下面,驚得轉角曲廊上掛的鳥兒撲楞著翅膀在籠子中撲騰,而太子妃緩步正走來,也讓這齣其不意的怒吼聲驚得腿彎兒一軟,她正在下台階,險些踏空步子。
跟的丫頭扶住她,太子妃顰眉擔心:「去看看殿下為誰大動肝火?」一個丫頭應聲翩躚地過去,她穿著杏花兒紅色裙子,體態輕盈如風。太子妃對著她的背影兒皺眉,怎麼偏偏又是她往殿下面前去了。
真是各有各的煩惱。
丫頭沒過多久回來,縮頭悄聲兒地大氣也不敢出。太子妃見到她的嬌弱樣子又冷冷眼神,丫頭渾然不覺,小聲地道:「回殿下,太子殿下在為袁訓生氣,派出一隊人要把他拿回來呢。」太子妃就丟了懷疑丫頭的心,那描得細細的眉頭更加的擰著,在心底自語道,又是為了他?
對這個袁訓,竟然比對蘇先和柳至還要好呢?
蘇先倒也罷了,蘇先與太子妃沒有關連。可是比柳至還要好,太子妃見到就是吃味的。太子妃出自柳家,柳至是她的堂兄弟。
去勸,還是不去勸?太子妃這一刻進退兩難。進去勸,太子妃怕碰到太子大怒上的晦氣。太子殿下是標準古人,奉行女子無才就是德,又推祟後宮不干政,並不能接受太子妃有時的「好意」。
但不進去勸呢,太子妃又忍不住想知道原因,袁訓素來是太子殿下最喜歡的人,他能把殿下惹得暴怒還真是有本事。
袁訓他幹了什麼呢?
太子妃打心裡是希冀袁訓能少得些兒太子的關注,在她心裡總對袁訓有種奇怪的嫉妒。她的婆婆皇后娘娘對袁訓也不錯,她很想討好的小姑子瑞慶小殿下,也對這個袁訓親密,猶其是太子妃隱約聽到瑞慶小殿下出宮去找袁家的那媳婦去玩耍,太子妃總是不快的。
盼著這個袁訓惹得殿下生氣,殿下把他遠遠的打發走才好吧。
人的嫉妒心很是奇怪,出來的也匪夷所思。太子妃本著這不應該出來的嫉妒,就還是往殿上去,打算去聽個究竟,再充當舒緩殿下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嗚嗚和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