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雪花中一件八成新厚袍,雖風雪中也從容不迫,穿風度雪似從亘古而來,又似亘古,他就守在這裡。
寶珠眼睛一亮,先喜歡的拍了一巴掌,笑盈盈道:「你來了。」微提裙裾樂顛顛出了門,在台階上面,伸出雙手,遠遠的接上袁訓。
袁訓見狀,幾步過來,也伸出雙手握住寶珠柔荑。北風打個旋兒,把兩個人圍在一處。寶珠仰面嫵媚一笑,把袁訓帶笑面容看了又看,柔情涌動,情不自禁地把面頰貼到他衣上。
撫著他身上月白素麵袍子,寶珠柔聲道:「出門兒怎麼不換厚衣裳?」
「我是來接你,哪是出門兒。」袁訓把寶珠只抱上一抱,雖然不想鬆開,可他當著外人面和寶珠親昵,這裡面還有一個他寧可跳黃河也不願意見到的國公夫人,袁訓已是微紅面龐,把寶珠肩頭輕拍,帶著她重回凌家客廳。
夫妻並肩而立,袁訓面有笑容,那明顯不是為這裡的人所發。笑容洋溢打心中而出,對這個正囂喧的客廳上,帶出來一絲暖意。
他是高大而英俊的,笑起來眸子微揚,總有點兒陽光春暖味道,也就不認得他的人,是不怕他的。
袁訓十一歲離開大同,二十歲回,凌家大奶奶和二奶奶都沒有見過他。大奶奶的惱火瞬間是逮誰對上誰,見這樣一個俊白的公子,把袖子一挽,咬出幾顆小白牙冷笑:「原來是袁家的混帳行子小野種…。」
二奶奶也罵道:「鑽出來接你家野女人……」
凌家父子三人大驚失色,想攔已經來不及。聞聽她們罵得惡毒,寶珠揚眉才要怒,順伯走在前面,惱道:「老頭子我今天開戒打女流之輩」
孔青腳步一轉,走在順伯前面:「順伯我來,剛才是我先進來的,誰在前面誰先動手。」孔青面有狠色:「看我廢了你們兩淫婦」
又不懷好意對凌大凌二道:「你們就可以放心的娶二姑娘,不用謝我。」
他還沒有動手,又一道身影轉出來,袁訓擋在他面前。袁訓面無太大波動,甚至一絲兒生氣也沒有。
他若是個肯同這樣人生氣的人,早幾年在大同就可以氣死過去。袁訓對付的方式就是:「孔管家,我自己來」
把袖子順手一卷,握在手中,袁將軍懶得用自己乾淨肌膚直接碰凌家賤婦。這就握好長袖,一抬手。
「啪」把凌大奶奶打得直飛出去,出去就算了,這裡不是校場那寬度,也不是國公府上大客廳的寬度,凌大奶奶一頭撞到柜子上,那柜子是硬木做的,這就撞暈過去。
袁訓這還不算完,跟上去,閃電般身手忽然就到凌大奶奶身邊,抬腿就是一腳,不能踹臉,不能踹胸,他站的位置,踹肩膀正合適。
這就一腳下去,凌大奶奶暈中痛醒,又跟著暈厥,竟然是一聲也沒吭出來。
反身回來,正眼也不看凌大奶奶的袁訓對寶珠一笑:「別怕,你跟著我,這樣事兒以後不會少見。」
寶珠緊捏住帕子,臉兒上微微發白,還沒有說什麼,見袁訓經過凌二奶奶身邊,順手的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把凌二奶奶也打暈在地,臉上頓時紅腫。
二奶奶暈前只叫出來:「我是官眷。」隨後暈倒。
袁訓拂開緊握的袖子,笑道:「倒還不錯,知道官眷是什麼。」面龐一揚,目露凶光對上凌家父子三人,不回身手指住寶珠三人,惡狠狠道:「這全是官眷,你們是什麼罪名,不用我說了吧?」
凌老爺腿一哆嗦,坐在地上。這個時候,錢財的魅力獨放光彩。凌大凌二全是怕袁訓的,可他們面對凶神惡煞般的袁訓,硬生生沒有害倒。
凌大眼前閃的,既不是他的舊仇人袁訓,也不是他倒地不醒的妻子,而是二姑娘嫁妝單子上忽閃忽閃的金銀財寶。
他抖著嗓子,對袁訓把眼睛一瞪,也是凶光必露,對橫財必搶的凶光蜂擁而出,凌大嚷道:「我娶我的表妹,干你甚事」
兄弟在此時就成兄弟,凌二也幫忙,先把袁訓這尊凶神打發走再說。凌二爺也怒道:「就是你橫插一槓,難道你想娶我表妹不成」
兄弟兩人一起拍著胸脯:「不行,我們不答應」再悻悻然:「我家姑母也不會答應,還有懷文,他也不會答應的」
袁訓腦子轉得飛快,原地怔住,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