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已經為爭娶二姑娘,就快打起來。
凌大揪住凌二衣裳時,凌二奶奶也一頭撞上凌夫人,扯住她衣裳大哭大鬧:「不要臉兒子是你的,你管還是不管?」
大奶奶已氣得怔住,對著自己公爹不懷好意地瞄著,總帶著隨時會撲向公爹廝打。凌夫人察覺出兒媳的意圖,虎視眈眈監視著她,中年發福的臉蛋子抖動著,大有你敢來我就廝打你。
寶珠忍無可忍:「住口」
你們滿嘴裡胡說的是什麼話?
謝氏怒氣勃發,她深恨二姑娘,換在別的環境裡,謝氏一輩子也不會幫她說話。可眼前這場面還叫是人的場面嗎?
「你們休想,我是不會答應的」謝氏也讓逼的橫眉以對。適才進家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擺出來的就是橫眉以對。現在橫眉以對真的打心裡自動冒出來,謝氏恍然大悟,原來真的生氣是這種模樣。
想想以前,不是脾性讓壓得不敢動彈,就是以為忍讓是賢德,就從沒有真正的生過氣。以前那種,不過是讓人欺負。
國公夫人也不喜歡凌氏母女,可見到凌家無恥到極點,想到凌姨娘以前對他們有多好。隨即,她就想到自身。
她想到她的娘家,她也滿心裡想對他們好。在她出嫁前,她在愛戀輔國公的同時,完全明了她是連接項城郡王和輔國公府的紐帶。可她還沒有做出些什麼,就自己先做錯事,讓項城小郡王給放棄。
刻骨銘心的痛,往往來自於最親信的人。
由已推人,國公夫人漲紅臉,也怒喝道:「那是你們的表妹,嫡親的表妹,難道也不知道」她喝過這句話後,同時在自己心頭猛烈一擊。
恍惚中,國公夫人眼前浮現出青春年少,國色天色的龍婉秀,她也是輔國公的妹妹不是嗎?嫡親的妹妹。
這一刻,國公夫人惶然不安。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眼前事實讓國公夫人又一次回憶她以前對輔國公的傷害,那是多深的傷害。
難怪他要休妻。
難怪他即刻納進凌姨娘。
難怪……
國公夫人飛快對寶珠看一眼,惶恐的似個做錯事的孩子。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年她備受冷遇以後,她的陪嫁為她而生出詛咒的心,她是知道的,卻從沒有阻攔過。
以現代的觀點來看,詛咒是死不了人的。當年做這事的人,也早死得屍骨無存。但國公夫人在幾十年歲月的懺悔中,她自己心知。
所以她後來小心謹慎,所以她洗心革面,所以她肯委曲求全。原因無二,自己內心知道自己當初錯,錯得不可以原諒。
換成別人這樣對她,她也不會接受。
她小心翼翼地覷著寶珠面色,指責過凌家以後,心頭如在熱鍋上滾油煎。
寶珠和謝氏都沒有注意她,她們都鐵青著面龐。對面凌家的人讓她們喝醒,凌大凌二讓錢財燒的,忘記他家廊柱子才斷過一根,氣勢洶洶作勢走上一步,兩步……
斜次里,凌大奶奶和二奶奶把丈夫撞倒。大奶奶沒撲成公爹,寶珠和謝氏就好撲的人。她邊哭邊罵:「狐狸精,你們就是把我們家拆散……」
「二姑娘嫁妝好,收你房裡不是更好。一個是親表弟,一個是親哥哥……」二奶奶亦是大哭。
如果能對別人的罵麻木,那對方只能是不值得生氣的人。
寶珠和謝氏木呆呆對看一眼,不約而同扯住對方手,往客廳外面避上一避,另一隻手,把氣得原地僵住的國公夫人也拉過來。
國公夫人自憐自愧的心,完全讓凌家的潑婦罵給攪翻。國公府中有幾位姨娘也是頗為厲害,可她們尋常罵架時,也沒有難聽到這程度。
「混了嗎」國公夫人才罵出三個字,凌大奶奶和二奶奶矛頭對上她。大奶奶撇嘴:「還沒大年初一,門神就下凡?」二奶奶撇嘴:「下凡也不過一紙人,紙糊出來的,你當自己是誰」
順伯孔青家人們一擁而進,寶珠和謝氏又一起對國公夫人道:「一群宵小輩,您真當他們是誰」
「二爺我,我是你家二老爺」凌二爺火冒三丈,才把話接上,院子裡有一個人清朗朗接上他的話,語帶諷刺:「你是誰家二老爺」
大家看向院中,見袁訓也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