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最後還是沒收寶珠的錢,定過親事後,她像是有所改變。而窗外,老祖母罵聲揚來揚去的,掌珠也甚是難過。
「你先代我收著,等我真的沒了錢,我問你取。」
寶珠就不好再送,又閒話幾句,收起來回自己房中。
袁訓進來時,見寶珠窗下發呆,就過去問:「家裡又出了事情?」寶珠回神,順著這話本能的就要啐他:「什麼又出了事?」又嬌嗔:「你倒盼著呢,是不是?出了事,您這得力的姑爺就又有了事情做,又有感激又有人道謝,」
說得袁訓急了,就去擰她面頰。捏住那一小塊柔細肌膚,就嘻嘻笑著不肯丟,問:「還敢打趣我嗎?」
寶珠顰眉呼痛:「哎喲,你的手倒似鋼鉗子,」救了幾救,救不下來,就拿手指去擰袁訓手指。她的小力氣對袁訓來說不癢不痛,袁訓得意洋洋看著寶珠氣呼呼:「我們對著擰,可好不好?不帶掉眼淚的,也不帶說痛的,」
「等有那一天,我就和你對著擰到底,今天卻是不行。」寶珠明知不敵,也不肯輕易服這個軟,而是似哭不哭的甩下嘴硬的話。
說過,袁訓大樂。寶珠愣了一下,才飛紅面龐明白過來。有那一天,是哪一天?寶珠氣道:「放手,你這養老的姑爺,瞞得我好苦。」把袁訓推開,走去榻上端坐揉面頰生氣。
她眉山微蹙,似收進無數春花春景;眸子微圓,明明在生氣,偏偏又左顧右盼幾下,仿佛在看袁訓跟不跟來說話。
袁訓頓足而笑:「好一副靈動模樣,我倒更要來問個明白才好。」他湊上來,也不去對面坐下,而是在寶珠面前站定,微俯身子含笑盯住寶珠眸子,用兩個人才聽到的嗓音問:「卿卿,有那一天,是哪一天?」
寶珠雖坐著,也跺腳不依:「你打趣人!」
「只許你打趣我,我就不能打趣你?」袁訓的眸子更亮。
寶珠心頭怦然而跳,他站得多麼的近啊。又不依:「你欺負人!」
她嬌滴滴的,紅唇嘟得高起,實在是勝過百花盛開、萬荷盡放的誘惑。袁訓就不能再面對著,笑回對面去坐下,自己扳手指算:「八月十五,八月十六,八月十七,接下來就是那一天了吧?那一天和我對著擰個夠,難道是頭臉兒都不放過?」
「嗯。」寶珠還噘著個嘴。
「難道是腿腳上也不放過?」袁訓壞笑。
寶珠拂袖:「不是!」
袁訓還是一臉的自言自語,又壞笑道:「難道別處也不肯一一的放過不成?」寶珠忍了幾忍,又要笑又要惱,斜過面龐對著袁訓鼓腮幫子:「你別岔開話,說說吧,這養老女婿是幾時出來的?」
「這個嗎……」
「嗯哼!」
「那個嗎……」袁訓雙眼對房頂。
寶珠氣鼓鼓:「不老實打板子。」
袁訓這才一笑,收回對天眸光道:「老實告訴你吧,這事兒幾時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時,就是往你們家去的時候。」
寶珠詫異:「怎麼,倒不是舅祖父與你的商議?」袁訓搖頭:「應該是你家舅祖父和我家舅父的商議才對。」他撣撣衣裳,又不正經起來:「似我這般人才,與你般的人才,才是讓他們放心的天作之合。」
寶珠聽到很滿意,又弄明白袁訓也是事先蒙在鼓裡,任由別人擺布的人,就解了氣。因他話中雖吹棒自己,也吹棒了他自己,就羞他:「我卻不是人才兒,獨您,是個人才兒。」
那一位就又開始喃喃:「八月十五,八月十六……。」寶珠就扁起嘴聽他慢慢地算著。
……。
成親日子越發的近了,親戚們是說好的,都不往南安侯府上去,而往安老太太這邊來。房子本窄,就更似從早到晚的不斷人。
邵氏又給掌珠做嫁妝,一樣的忙忙碌碌。
獨張氏心中憂愁,又因玉珠的親事沒選擇好,不忍見到大房二房裡的熱鬧,午後,一個人往園子裡來。
家裡的小小園子,有一片藤蔓遮住的石亭,張氏在亭子上坐下。秋陽猶是熾烈的,石頭上就不覺得冷。張氏想了會兒,曬得人溫暖,就倚住亭角,不由地眯起眼。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說話聲把她驚醒。
「四姑爺
第一百三十一章,成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