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琴音中的方芻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少女就坐在他身旁酣睡著,旁邊擺著兩個空酒罈。
女孩的身體失去支撐,靠在他肩上,夜風有點冷,方芻揉了揉自己通紅的耳朵,低聲咒罵一句鬼天氣,隨後將外套脫下來,包裹住女孩,讓冰涼的地面與她隔開。
搓搓手,站起活動了一下身體。
方仭盤坐在練武場中心盤坐著,雪鋒劍已經認主,就漂浮在周圍護法,肉眼可以看見他周圍的氣機攀升。方芻沒有打擾他修煉,這裡是方家地界,把他留在這兒過夜很放心。
將吃過的垃圾收了起來處理了,背起少女,回方家。
夜風吹來的,方芻最喜歡的只有那個女孩身上才有的馨香,後背傳來的溫軟與少女呼吸聲不盡讓方芻不盡想入非非。
他很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與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獨處,自然會有一些臆想。
但也只是臆想而已。
回到方家,女孩的父母還在工坊趕工,沒有回來,他肯定她身上有鑰匙,但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將少女放在自己家的床上,給蓋好了被子,在屋內生起火爐。
找出幾個甘薯扔在火爐裡面,沏了壺茶。
就火爐里的幾塊球莖,那都是是外面沒有的稀罕物件。據說是從無盡海的另一頭帶來的。
女孩翻了個身,哼唧了一聲,一直坐在床邊的方芻給她蓋好了被子。
就在椅子上睡著了。
交醒,天還沒亮。起身去灶台,做早餐。在家族酒樓的幾個月,他把廚子們的手藝學來了七成。做口吃食不成問題。
飯鍋裡面的飯煮熟,機擴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自動停止了加熱。
甩鍋,把炒好的松茸盛了出來。方芻用圍裙擦擦手,爐火已熄,將烤好的甘薯拿出來。
吃個半飽,太陽出來,喝了口茶將倦意驅散,方芻走出屋拿起在院裡的笤帚,回屋,耍起刀法。
一本書飛過來險些砸中正在打掃衛生的方芻,新的一天就在少女濃烈的起床氣與少年咄咄逼人的混哼態度中開始。
隱世的紫金門來了個客人,麻衣灰袍,提著把單刀。
「告訴你們門主康宏淵,老朋友來了。」張邯打發一位守門上山報信去。
而後,一個俊郎青年飛身下山,百尺樓梯只用了幾息就來到張邯不遠處。
青年人二十一二歲,面如玉冠,鼻樑高挺,桃花眼中笑意流露,修長的身形,一襲紫衣,左手一把摺扇,右手始終在衣袖中,幾息之間就從百丈外的山門到了張邯面前。
「張兄弟,兩年不見,武功怎樣?」紫衣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右抬起摸向張邯肩頭。千手梟與變刀客兩年不見,如今重逢自然是要試試對方武功。
以張邯對康宏淵的了解,怎會不知道他成名絕技「袖裡藏刀」的威力?
沒有後退,千手梟輕功當世堪稱第一,便是自己已經飛升成仙的父親也不敢說在身法上面能與千手梟比肩,如果自己也運起輕功後退,那勝負立分。
張邯瞬間做出決定,《同歸經》比起《紫氣決》要剛猛霸道太多,硬接的住。
在被藏與袖中的刀刃碰見的前一刻,破舊布鞋狠狠一跺,石板碎裂,無盡罡風激盪而起,將四周的沙石吹起砸向康虹袁。
而後,紫色人影竟然在不能借力的空中身形一晃,消失不見了。
單刀極速出鞘,金鐵交鳴聲在左耳旁炸開,擋住了疾馳而來的偷襲。
「兩招了。」張邯默默數著。自己這位朋友,因為武技與內功的原因,與任何人交戰只出五招,招招兇悍,奪人性命,但五招過了,他的內力就不能支持他出第六招了。他就會用絕世輕功迅速脫離。
手臂震的發麻,張邯來不及喘口氣,攻勢又來了,康宏淵在空中極速轉身鞭腿,直襲後腦,倒不是他切磋不留情面,只是他學的都是殺人術,若是用來表演切磋反而束手束腳。
俯身勉強躲過,右臂刀鞘上抬,將一枚飛蝗石彈了開,張邯清楚,如果是實戰的話,飛來的可就不是石頭了。紫金門的鎮門之寶「紫金錢」可不是鬧著玩的。
最後一招,康宏淵不離身的愛刀「藏殺」露出了鋒芒,一小段刀尖從拿摺扇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