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木風正在教室里和剛子聊天,劉勇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灰頭土臉的,白色棉襖髒乎乎的,還少了一個袖子,肩膀上漏出一圈棉絮和穿在裡面的紅毛衣。
剛子認識劉勇,笑著說了一句,「劉勇,你這是讓狗咬了?」其他人也都紛紛看向這邊。
劉勇大口喘著粗氣,顧不上回答剛子的問話,一把拽住木風,「哥,哥,你得幫幫我,有幾個地皮要打我。」
木風一點也不著急,幸災樂禍地說:「你如果不逃學打遊戲,他們怎麼會揍你,我管不了。」
今天這一幕,和前世一模一樣。
前世也是這一天,劉勇也是這副模樣來找木風求助。木風二話沒說,和劉勇到了門口,剛子、劉波、李木等同學也跟過來。
出事是在第二天下午,劉勇被人攔在半道揍的鼻青臉腫。
原來,劉勇逃學打遊戲時,被這幫混盯上。要錢,劉勇捨不得給,就被打了一次。
沒想到過了幾天,劉勇在另一個遊戲室打遊戲時,又碰見這幫混混。後來他把這幫混混騙到門口,說是給他們取錢去,讓他們在門口等著,才出現搬救兵的場景。
前世,是劉保志、木從禮一起打聽到了對方痞子頭孟宇的底細,買了禮物到找了對方家裡把話說開,才算完事。
木風當時很不理解劉保志和父親木從禮的做法,這不是助長流氓行徑嗎,但現在想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安分守己的老百姓,碰到這種事,不這樣做,又能怎麼做。
不過最讓木風吃驚的是另外一個信息,孟宇竟是自己英語老師孟桐的親弟弟。
孟桐父親曾是縣林業局的工人。孟桐10歲時,父親因為一起事故去世。局裡為了照顧孟桐家,給她沒有工作的母親安排了一個勤雜工的崗位。
從此母親一邊上班,一邊帶著10歲的孟桐和8歲的孟宇生活。
孟桐還好,挺懂事,也挺上進,一步一步考到月華師範學院,畢業後回到一中當了英語老師。
孟宇則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從小就皮實,根本不聽母親管教,經常逃學。初中沒畢業,就不上學了,天天嚷著要掙大錢,讓母親和姐姐過上好日子。後來和社會上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抽菸喝酒打架鬥毆啥都干,還經常欺負中學生,被派出所叮噹過好幾回。
為此,母親和孟桐經常被氣的哭,但沒有一點辦法。別人甚至也都不敢給孟桐介紹對象,生怕被孟宇這混賬小子賴上。
今天,歷史重演了。
看著張勇被嚇壞了的樣子,剛子、李木他們都和前世一樣,甚至比前世更積極,吵吵著拿傢伙去門口收拾那幫地痞流氓。
木風笑著對大家說:「沒事,大家安心學習,不用管。我和剛子去去就回。」
說完,和剛子出了教室,往校門口走。方靜不放心,想跟著出去,被木風用目光制止了。
劉勇有點害怕,慢吞吞地不想走,說:「哥,這行嗎,他們七八個人呢,還都帶著傢伙!」
木風拉了一把劉勇,「瞧你那慫樣,怕個茄子,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嗎?」木風當然知道對方人多,但在校門口,如果形勢不好,大不了瞅准機會往學校跑唄,那幫混混還敢追到教室?關鍵有一條,木風認為,對這些社會痞子,堅決不能露怯,你越怕、他們越猖狂,你越躲、他們越找你。
「不是,哥,我的意思是,咱不能多去幾個人嗎?」劉勇哭喪著臉說。
「多去幾個人?今天把他們嚇跑,明天呢?大家天天都陪著你?」
劉勇不說話了,低著頭跟在後面。
剛子心裡也在打鼓,如果對方七八個人,這邊就他們仨,自己會不會挨揍?眼神一直瞟著木風。
三個人很快來到校門口,對面馬路上是七八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都騎著自行車,都是一隻腳撐著地、一隻腳放在腳鐙子上,估計是擔心對方來人多,情況不妙就趕緊騎車跑。
中間一個瘦高個,斜著眼睛看著木風他們,長的白白淨淨的,嘴裡斜刁著一根牙籤,一副憤世嫉俗、唯我獨尊的架勢。
木風一眼就看出這就是孟桐老師的親弟弟孟宇,眼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