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城,文華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
客廳中央的雙層環狀工作檯,四十多名交易員正在快速敲擊著鍵盤,將一道道或是買入、或是賣出、或是空平、或是空開的指令通過網絡發布,最終全部匯聚到香江。
這麼多的電腦主機和crt顯示器,讓套房裡的空調即便是調到了最低,可依然還是顯得有些燥熱。
身為國際對沖基金交易團隊監督的博納女士,瞄了一眼壁鍾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了,可恆指和期指竟是彷如系統出了故障一般,依然還是維持在7800上下微幅的波動,這讓她越加的心煩氣躁,衝著交易員們咆哮了起來。「快點!再快點!一定要將指數給打下去!」
「沒辦法啊!無論拋售多少出去,總會有資金衝進來一掃而光,我拋售的速度已經比平時提高了兩成,可還是打不下去啊……」
「哦!見鬼!和記黃埔已經被我拋光了,可價格竟然還升了兩分……」
「天吶!天吶!真的是見鬼了!九龍倉出現了一筆高達兩千萬港幣的買單……」
此起彼伏的抱怨聲,讓博納女士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港股在昨天成交驟然放大的情況之下,今天早盤的承接盤實力之雄厚、已經不是她所率領的這個團隊所能夠應付的了。
「繼續拋!全部拋!有多少拋多少!在休盤前一定要將指數砸低一百個點!不然所有人的收入都要打折扣!」
博納女士的強硬說辭,令在場的交易員們無不抱怨了起來,不過她自己卻是不再理會這些,上了二樓敲開書房的門,便衝著坐在裡面正叼著雪茄菸的老闆匯報道。「喬治!情況不對頭!無論拋售多少出去、都會有承接盤湧出來將籌碼清空、將股價推高,各成分股的倉位已經降低了三成,可指數依然是維持在7800點附近,既無法推高、也無法砸低……」
將叼在嘴裡的雪茄菸拿在了手中,喬治微笑了起來。「不要慌、不要慌,一定要冷靜!冷靜!明白嗎?你也是交易員出身,難道你不知道越是在情況不好的時候就越要冷靜嗎?」
見他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博納女士有些急了。「昨天那邊投入了兩百億托市,而今天到現在成交已經超過了兩百五十億,若是維持這麼大的成交量,我們手裡的籌碼全拋出去也絕對沒辦法將指數砸低的!」
喬治笑了起來。「匯市被他們穩住了,恆指和期指也被他們所操控,可市場的運行不是通過干涉就能起到效果的,他們願意托市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去!繼續拋吧,團隊所管理的數百億籌碼,今天豈不是正好能夠全部拋完?」
博納女士有些懵了。「什麼?拋光?一點都不留?」
喬治故意擺出了一副驚詫的表情。「留著幹嘛?你難道想成為某個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嗎?我們要的是利潤!是利潤啊!炒股炒成了股東已經很丟臉了,若是再炒成了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那豈不是要讓同行們笑死?」
博納女士思索了片刻雙眼便徒然一亮。「難道說……難道主戰場不是股市而是期市?」
「廢話!上千億的籌碼已經拉低了我們的資金使用效率,若不是那邊採用托市這樣的蠢辦法,按照之前的成交量我們怎麼能拋空手中所持有的籌碼?」
終於明白了先後關係,博納女士不由得激動的驚呼出聲。「天吶!原來是這樣!」
見她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巧妙,喬治將雪茄菸重新塞到嘴裡可就一臉得意的說。「從萬六千砸下來的這些籌碼,已經讓我們虧了幾億美元,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就清空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明白了!那我讓他們加快拋售的速度,儘量營造出我們所持有的籌碼近乎於無限的效果……」
等博納女士走出去將門給帶上,喬治臉上的笑容卻驟然間捻去了,他沉著臉抓起桌上電話便按了重播鍵,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憤怒的咆哮之聲。
「喬治!九月的合約比這個月的升水高達六百多點,每轉一張倉單就要憑白損失三萬港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我們需要將市場推高一千點才能夠獲利……」
面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期指走勢,喬治的臉色也很難看。「吉姆!不要抱怨了,關鍵的問題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