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了晁一鳴片刻,見他急得都額頭冒汗了,魔皇才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手道:「行了行了,本皇諒你們晁氏還沒這膽子。大家都明白,人家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談什麼造謠生事?都散了散了~」
「是,陛下。」
晁一鳴如蒙大赦,連忙招呼家將族兵們撤退。
然而,就在家將族兵們鬆了口氣,開始一窩蜂往外涌的時候,魔皇冷不丁又開口叫住了他們。
「等等。」
「陛下?」
晁一鳴緊張地看向魔皇,以為他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魔皇卻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酒樓內被搞得亂七八糟的環境,淡淡道:「打壞商家的東西,照價賠償。還有,你們晁氏要不想被人議論批評,那就好好自修其身。別再干那些惹人非議的事情了。」
「是是是,我們一定照價賠償。多謝陛下教誨。」晁一鳴鬆了口氣,連連點頭哈腰應了下來,隨後麻溜地處理完了賠款事宜,便帶著族兵家將們一路倉皇退去。
他們一走,酒樓里頓時再次熱鬧了起來。
那些因為魔皇而免於一劫的修士也是鬆了口氣,立刻圍著魔皇感謝恭維起來,說的台詞一個比一個肉麻。
「行了行了~一點小事而已,不值得什麼。大家該幹嘛去~」魔皇大氣地擺了擺手,隨即又朝台上的說書人招呼了一聲,「那說書的,接著說。」
「是,陛下。」
那說書人心中忐忑,卻也不敢違逆,當即便提著心重新講起了故事,見魔皇表情滿意,才漸漸放了開來。
其他人見狀,也明白了過來,當即便回了原本的位置,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嘴裡也大聲地聲討起了晁氏的所作所為,言談間更是多添了幾分對於魔皇的敬仰,以及對於三皇子的稱讚。
魔皇往後靠了靠,找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繼續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
聽著人們議論紛紛,那滋味,甭提有多爽。
對於魔皇而言,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點生活上的小調劑而已,過了也就過了,並沒怎麼當回事。
但對於在場的其他當事人而言,卻是如同做夢一般。回去之後,他們自然要把這件事情跟家裡人說說,發泄一下當時的緊張和激動。
不知不覺間,【魔皇微服私訪記】就在魔城圈子裡流傳了開來,並經由說書先生的加工,漸漸演變成了不同的版本。
而這些說書先生之中,尤其以當時在場的那一位最受歡迎,每每講起這個故事,酒樓中都能爆滿,說書先生也因此賺了個盆滿缽滿。
經此一節,晁氏行事也收斂了不少,沒敢再大張旗鼓地懲戒議論者,甚至還把之前抓起來的一些人放了出來。
這種種因素加起來,倒是讓魔皇的名聲又小幅度往上漲了一截。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略過不提。
差不多同一時間。
域外魔界,魔二號基地。
雄渾的基地城牆上,一門門巨型弩炮威風凜凜。守城的士卒們身披靈器級的甲冑,手持靈器級長槍或是腰挎刀劍,或駐守各處,或來回巡邏,俱是基地精挑細選出來的悍卒猛將。
基地北界城門,一位紫府境的門將率領著一群精銳天人境修士,正在輪值守門。
他們目光警惕、思維縝密,各路進出基地的人員都需要經過他們的嚴格篩查。
門將的位置涉及到基地安危,能在此關鍵之處執勤的,自然都是頗有些根基和潛力的年輕一代,尤其是那紫府境門將,便是魔朝一品貴族陳氏的年輕一代的精英,陳元雙。
別看他如今還年輕,但在一品陳氏之中已經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年輕一代的重點培養對象之一,潛力十足。
這幾日進出北界城門的人不多,門將們的日子也比較清閒,但即便如此,大家也是不敢掉以輕心,仍是嚴格遵循著規矩篩查來往人員。
驀地。
一道黑色的遁光自遠方霧蒙蒙的天空中飛遁而來,迅速繞過了設置在城外的隱蔽陷阱,而後化為一個略顯倉惶的人影,踉踉蹌蹌地降落到了北界城門外。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