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日升月落間飛快流逝。
無論是痛苦女王和王宥岳之間的幾次交鋒,還是紫雲道宗內發生的一連串變故,都發生於悄無聲息之間,哪怕其中危機重重,步步驚險,也只有局內的少數人知曉。
這些暗中的謀劃,布局,自來都是大人物們的手段,是隱沒在平靜海面下的暗流,無論其中有再多的算計,再多的暗涌,於大局上又有多要緊,海面上也依舊是風平浪靜,一派和諧安寧。
在普通百姓眼中,停戰後的這些年,那籠罩在東霞上空的戰爭陰雲總算是散去了一些。
百姓們不必再為了生產戰爭物資而加班加點,也不必時時懸著心,擔心邊關失守,擔心家人安危,擔心魔族會忽然間殺過來,將家鄉拖入戰爭的深淵。
哪怕危機還未徹底解決,但起碼是能獲得一段時間的喘息了。
直到某一天。
東霞虛空海戰場。
東霞「軍神」姬太昌,忽然大軍全面出擊,撕毀了前不久剛剛達成的停戰協議。
因先手優勢,打得魔軍猝不及防,節節敗退。
不知什麼原因,痛苦女王始終處在閉關之中不曾露面,讓魔族大軍魔心惶惶。
在此關鍵時刻,暴虐主君扛起了總指揮之責,號令痛苦部、恐懼部、滅世部以堅守陣線為總方針。
同一時間段,南燁、西若兩州,也爆發出了人族與魔族之間的大戰,戰況格外慘烈。
唯一稍稍太平些的,便是北殛神洲了。
只是受其他神洲戰火之影響,北殛神洲也是加大了邊境駐防力度,而恐懼部也是集結兵力與之對峙,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而此時此刻。
東霞天瑞聖朝無盡天淵內部。
一艘武裝渡舟,正在無盡的黑暗中馳向廢墟禁區,此次隨行守護者乃是大名鼎鼎的太初道主。
渡舟內的休憩處。
透明的舷窗外,無盡黑暗能量正不斷扭曲變幻,深邃莫測,就好似在深淵中航行一般。
王宥岳正動作嫻熟的替痛苦女王煮了一壺靈咖啡,注意到痛苦女王臉色不佳,恭敬的關切道:「師尊,你如此憂心忡忡,不會是在擔心虛空大戰場上咱們吃虧吧?」
「當然不是!」痛苦女王抽回了眼神,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只是在擔心,如此和魔族全面開戰,不知又有多少將士們會戰死沙場。」
嘴上這麼說,可她這會兒心裡卻已經將王富貴和姬太昌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兩人太不是個東西了~簡直比魔族還要無恥!
正經簽訂的停戰協議,在他們眼裡連張廁紙都不如。
「師尊不用擔心。」王宥岳笑著安慰她,「我們王氏正在源源不斷的支援大戰場,我們的戰艦,我們的軍隊,我們的武器裝備,以及天罰系列都不是吃素的。而且這一戰,聽說打得魔族猝不及防,嗷嗷慘叫~~」
這才是本女王擔心的地方好嗎?
痛苦女王心中滿是碎碎念,眼底藏著深深的憂慮和怨毒。
此戰她無法坐鎮指揮,就憑暴虐主君那個莽夫,這場仗打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但是在至尊眼裡,區區一個局部戰場的輸贏根本無關痛癢,武岳仙帝的神魂、以及廢墟禁區才是最為重要的,一切都得等執行完眼前的計劃後再說。
因此,痛苦女王雖然擔心自己的本部人馬吃虧,卻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執行任務。
而且,此時的她,除了憂心戰事之外,還有了其他的困擾。
不知不覺,她和王宥岳已經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一開始還不覺得,可隨著越來越接近任務尾聲,她的內心反而漸漸抗拒起了這次的任務。
這個武岳仙帝轉世的小傢伙,對她是那麼的真誠,對她的照顧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若是神魂被至尊抽離,他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被榨乾情報,然後灰飛湮滅,連轉世重生的機會也不會有。
每每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心中便會有一股陌生的情緒升騰而起,讓她心緒煩悶,也讓她心中愈發不安。
「師尊,您要是情緒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