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自打下了廢黜女君的詔後,便一連罷朝數日,有人紛紛猜測,這是沒了轉圜的餘地,也有人說小帝姬乃國君唯一承認的愛女,罰她不過是要給她個教訓,待到她反省了,國君的氣也消了,仍是會將接回來繼承國君之位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眾說紛壇,然而這與俞婉一行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駙馬原是戴罪之身,托南宮璃的福,國君氣得避世了,自然也無人審問他。
國君臨行前沒交代如何處置駙馬,他沒說燕九朝與俞婉能把駙馬帶走,但他也沒說不能。
俞婉鑽了國君的空子,第三日便與紫蘇、茯苓一道把駙馬的東西收拾了。
值得一提的是,駙馬的東西絕大多數在女君原先居住的院子,而今日是女君搬出府邸的最後期限,因此他們也在收拾。
南宮雁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下人們在她眼前手忙腳亂地走來走去。
一個女使不當心弄掉了一杯,茶水灑了她一腳。
女使撲通跪下「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南宮雁毫無反應。
自打被廢黜後,她便是這副樣子了,就像是靈魂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俞婉路過門口,不經意地看見了這一幕,心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乍一看是有些可憐,但這副可憐的樣子是要做給誰看呢
毒不是她下的,難道她就很無辜
當年拆散燕王與上官艷時,她想沒想過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究竟會有多絕望
她是沒給幾個孩子下毒,可她實實在在給燕九朝投了毒。
俞婉並不覺得她無辜,絲毫也不覺得。
且往大了說,她不過是被廢黜了女君之位而已,又不是被貶為了庶人,又沒讓家族拋棄。
想想尚在襁褓中便被當成禍國災星送出南詔的大帝姬,她這點挫折又算得上什麼
所以啊,還是疼她的人多了,才覺得自己好委屈。
照俞婉說,真正委屈的該是那位出生便被遺棄的大帝姬才是。
一日帝姬的福也沒享過,卻為了南詔能得到聖物,生生被賣去鬼族。
「什麼人」
一個女使的聲音打斷了俞婉的思想。
卻原來,是紫蘇在駙馬的房收拾東西,讓路過的女使撞見了。
女使瞧她面生,厲聲斥責道「哪裡來的下人駙馬的房也是你能隨隨便便進的」
紫蘇跟了俞婉這麼久,早磨出一身鐵膽了,被女君府的女官當面斥責竟也不害怕,挺直了腰杆兒說道「我是奉駙馬之命進來收拾東西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還不趕緊給我讓開」
女使見紫蘇瘦瘦弱弱的,說起話來如此囂張,當即抬起手來,要給紫蘇一點教訓,卻還沒碰到紫蘇的頭髮絲,便被茯苓兩手一抓,扔外頭的樹杈上了。
等俞婉趕到房時,女使已叫來了府里的侍衛,小郡主也被驚了過來。
她看了看紫蘇、茯苓,又看看俞婉,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哇,你竟讓你的丫鬟欺負到女君府的頭上了」
俞婉淡淡地笑道「女君府已經不是你們的了,別拿女君的身份壓我,你沒那個資格了。」
「你」小郡王噎得險些背過氣去。
「讓開。」俞婉走到她身邊,與她擦肩而過時,將她毫不客氣地撞到了一旁。
小郡主的背撞在了門板上,疼倒是不疼,卻當眾給人落了臉,好生羞惱
「燕婉」小郡主厲喝。
俞婉雲淡風輕地進了房,轉頭對她道「忘了和你說,我不叫燕婉。」
她是俞婉,也是赫連婉。
小郡主尚未從對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實中回過神來,明明就是鄉野長大的村婦,怎麼就成了赫連家的嫡出千金了呢
小郡主又酸又氣地說道「我母親縱然不是女君了,可她依舊是南詔的帝姬我是南詔的小郡主你你見了我你就要下跪」
俞婉莞爾道「你從前也說,你娘是女君,如今她不是了,你又怎麼知道再過幾日,她依舊還是南詔的帝姬呢」
小郡主氣炸了「赫連婉不許你詛咒我母親」
俞婉懶得理會這種含著金湯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