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知道宗主發火了,於是不敢再做爭執。各自下了擂台,回到自己方的人群之中。
「你們都聽好了,比武之中,情況瞬息萬變。方才一場莫說劍無虛師弟,就是我在台上也未必來得及制止。因此我再次重申一遍,如果覺得不敵,就提前認輸,以免導致悲劇發生。另外大家切勿公報私仇,暗下狠手,一定要做到點到為止,聽見了沒有?!」
「是,宗主。」
雖然答應得倒是挺整齊,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宗主這話的意思其實只有前半段有用。點到為止?真想下狠手的人誰會照做?傷了別人之後大不了就說一句我收不住劍勢了,也就了事了。
所以說,還是前半句的投降更為有用。
第一場比試就發生了流血事件,很多人,尤其是剛剛入門的人都心裡一緊。他們這才意識到這比武可不是像平時訓練時的那般輕鬆隨意,弄不好還真的會有性命之憂的。於是實力較弱的弟子紛紛動起了投降了事的心思,後面連續好幾場都是沒打兩招,就有人投降下台了。
宋元棘在一旁觀戰許久,不禁默默地搖了搖頭。不是流血就是投降,根本沒有幾場勢均力敵像模像樣的對戰,這算哪門子比武。
不過自己一個剛來幾個月的外姓人,怎麼好對人家劍宗內務指手畫腳呢?
就在這時,劍寧雲報出了下一組對戰弟子的名字。
「甲組,傅一笑、劍龐!」
正在台下的傅一笑聽到輪到自己出戰,非常高興,一個箭步衝到邊繩翻身便上了擂台。方才的流血事件讓他心中消失了幾個月的對內宗不滿的情緒又一次復燃了,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教訓一下內宗的人。
看著眼前慢悠悠上台,三步一晃兩步一閃的劍龐,他將虛實刀立在身前,衝著一旁的劍無虛喊道:「敲鑼!趕緊敲鑼!」
隨著「咣」的一聲鑼響,劍無虛說道:「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傅一笑便迫不及待地施展雪蹤步沖了上去,刀鋒直指劍龐項上頭顱直刺了過去。
只見劍龐突然用手捂住嘴,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低頭彎腰咳嗽了起來,正好躲過了這一擊。
傅一笑見一擊未中,順勢用刀鋒下劈,卻被劍龐身子一歪,癱倒在地上堪堪躲開。
【這人怎麼回事?!】
傅一笑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勁,此人看上去病懨懨的樣子,但反應能力卻絲毫沒有減弱。這兩次躲閃絕對不是巧合,而是他故意為之。
傅一笑與他拉開了幾個身位,用刀尖指著歪倒在地上的他說道:「你怎麼回事?起來打啊!」
劍龐以劍作拐,勉強站起身來,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我身體有病,不能長時間……站著,咱們速戰速決吧。」
劍龐說完將佩劍舉過頭頂,隨著手起劍落,一道凜冽的劍氣直撲傅一笑而來。
「好快!」傅一笑心中暗呼,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
他轉過身來用腳尖向右側輕輕一滑,將這道劍氣讓到了身後。劍氣斬斷了邊繩,衝下台去,在石板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眼看就要傷及觀戰的弟子們,卻精確地在第一排觀眾的腳下穩穩地停住,不多進一寸。
遠處觀戰的宋元棘不禁為一笑捏了一把冷汗。
傅一笑心中一驚,此人果然是扮豬吃老虎,他這才意識到杜自有說的沒錯,當真不能小看這些外來人。
最可怕的是,這人的劍竟然並沒有出鞘,方才的劍氣是用劍鞘揮出來的。即使如此,他依然可以自如地將內力控制得恰到好處,可見此人內功之精絕。
傅一笑不敢怠慢,他提起五成功力輸送至感應玉處,虛實刀嗡地一聲低吟,逐漸泛起了緋紅。
他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雙手握住刀柄使出全力以泰山壓頂之勢向劍龐劈砍而去。
劍龐一邊咳嗽,一邊隨手將劍一橫,很是輕鬆的便接下了這一擊。虛實刀與劍鞘剛一接觸便碰撞出了火花,劍鞘被應聲斬出一個缺口,露出了一段劍身。
兩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一笑意外的是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擊竟然被這個病秧子這麼輕鬆就接下了。而劍龐則吃驚於自己的劍鞘外充盈著內力,竟然彈不開這刀,反而被它砍碎了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