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渡鎮西郊,清風書堂。
此地原本是一所私塾,教書先生於幾年前病逝,此後便有人盤下了這裡,不再公開收徒。
買下一所書堂做大本營,官府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點,更何況尋常人從未見過南宮憐的真面目,因此十分安全。
傅一笑繞著圍牆走了數遍,沒有察覺有人在外面埋伏,因此來到書堂大門前與劍九溪會合。兩人商量了一陣,由劍九溪輕輕地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裡面有人隔門問道:「何人?!」
「請問,這裡還收學徒嗎?我想來念書不知……」
「不教了不教了!趕緊走!」
從窄窄的門縫中,隱約能看見裡面的人偷窺二人的眼睛。
劍九溪和傅一笑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知道想要騙開大門是不太可能的了。於是傅一笑助跑兩步,一腳將大門踹開。
門後之人來不及躲閃,被彈開的門板推開,後仰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劍九溪的快劍便要了他的小命。
兩側廂房內的人聞聲都跑了出來,傅一笑掃了一眼,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這些人一副書生打扮,開起來溫文儒雅,真的就像是私塾里的學生一般,手上也沒有拿兵刃,看樣子不打算動武。
「去請樓主。」
一名下人得令跑進了正堂,不一會兒便聽到堂內一名女子用內功傳音向外面喊道:「來者是客,何不進來說話?!」
傅一笑心中一驚,此人說話怎麼這麼耳熟?他看了看劍九溪,只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便徑直朝正堂走去。
傅一笑跟在他後面,不時回頭提防著院中眾人,生怕他們是笑面虎,搞突然襲擊。
不過劍九溪卻非常有自信,他相信南宮憐不會搞那些陰謀詭計,於是放心地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到講堂之上,一女子身著紅衣,半臉面具,正襟危坐地等候著二人。面前的講桌上放著一把瑤琴,旁邊則侍立著十幾名弟子,和院中的人有所不同,這些人即使不拿兵刃,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來他們會武功。
「是她!」傅一笑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昨晚自己遇到的那名女子,沒想到她居然就是南宮憐。
南宮憐抬頭看了看二人,只見一人是昨晚尋聲而來的小子,另一人……
她的目光落在劍九溪身上,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她驚訝的神情。良久,這種驚訝轉變為了一種憤怒,她將雙手搭在瑤琴之上,猛地運內功一撥動,刺耳的聲音攜著一股勁風直撲劍九溪而來。
「師兄小心!」傅一笑明顯感到這陣風之中透露出的殺氣。
劍九溪不慌不忙,以劍背向左右撥彈那陣風,竟用有形的兵刃將那無形的內力悉數拆解。
內力被彈到了牆上,將木板都崩得粉碎,可見南宮憐內力之驚人。
「憐兒,你的琴音變了。」
「人都會變,何況琴音!」南宮憐憤聲喝道,她見兩旁的十幾名弟子都將武器掏了出來,便朝他們吼:「你們退下!我要親手殺了他!」
弟子們聽到樓主這麼說,便奉命退出了正堂。
「你……就這麼恨我嗎?」聽到南宮憐這麼說,顯得有些落寞。
「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這一天,方九溪!」
南宮憐叫的,正是劍九溪入劍宗前的原姓,這也是她曾經朝夕叫過的名字。
「當日你絕情棄我而去,今日竟還有臉來見我?!」
「當初我曾經勸你收手,可你一意孤行,不肯放棄明月樓的基業,我為之奈何?」
「你與我食同箸,寢同床,自當同進退,共患難!可你薄情假意,為了拜你所謂的名門正派,便毅然將我拋棄,如今還振振有詞,我豈能饒你!看招!」
南宮憐不再贅言,一手將瑤琴抬起,令其傾斜。另一隻手運十層功力猛彈琴弦,連綿不絕的音波攜氣浪便朝二人襲去。
這一次傅一笑也成為了目標,不敢怠慢,立即施展雪蹤步閃轉騰挪進行躲避。
音波氣浪不比刀劍,看不見摸不著很難察覺。傅一笑只能用皮膚來感受一股股氣浪吹至的速度來將攻擊層層分化,區別開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