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兒,地上的人兒,雲捲雲舒不停地變換著姿勢,舒服的躺在那兒,地上的人兒卻安靜的坐在灰白色的石凳上。
這冷風中夾雜著一股說不出道不盡的寒意。
沈凝劍從那小小的茅屋裡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紅色的盒子,上面繫著一根漂亮的緞帶。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的母親,他們的溫度,一切都被帶進去了。
沈凝劍向千雪走過來,靜靜地,千雪看著他,然後他輕車熟路的走過千雪,向著來路走去。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不曾發生過,那陳舊的茅草屋,那冷風,那山上的平地,這裡的一切,除了手裡的那個紅盒子還在。
沈凝劍沒有解釋什麼,就消失在千雪的眼前。
自從千雪來到這裡,她每天都在同一個時辰,同一個地點去看那些人。
那些人一天天的恢復健康,他們身邊都有著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或是帶著孩子,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什麼都不是。散發著噴噴香味的飯菜和掛在她們臉上的幸福,都指引著健康的方向。
再次看見沈凝劍是這天的晚上,他穿著一身簡便的衣服,毫不掩飾身上的那股男兒氣概。
那晚上,也是千雪這麼久來第一次看見虎狼寨的大當家,在漆黑的夜裡,在火光里,他那睿智的眼神,穿過重重迷霧看著這裡的所有人。
沈凝劍似乎和他很是親近,他拿著一大碗酒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說笑幾句,拿著黃金槍,在篝火旁,揮舞起來。
黃大嫂一直在千雪的身邊,眼裡散發著一股希望的氣息,惹得千雪也似有什麼不同。
「黃大嫂,這是在幹什麼?」
黃大嫂轉過神來,「這是在給我們的少俠送別。」
「送別,為什麼要送別?」
黃大嫂並不回答,順手遞給千雪一杯酒:「我們大家等會兒都回去給他敬酒,姑娘,你也得去。」
千雪本就會喝酒,可這酒香不濃,先偷偷小酌了一口,味道也算不上差。
「真好喝。」
「你怎麼就先喝上了,快過來。」
黃大嫂本想好好誇誇自己釀的好酒,但又連忙拉著她的手走上前去。沈凝劍就已經表演完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和大當家各抱一大壇酒,嘻嘻哈哈的喝起來。
二人遠遠地又說又笑,甚是歡喜,那二人說完,接著這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拿起酒杯前去敬酒。
這場宴會每個人都很是歡喜,那篝火的火苗直往上沖,映得每個人都是紅頭花色的。
黃大嫂拉著千雪,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去,執酒杯敬沈凝劍:「少爺,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我還是要代大郎,好好謝謝你的照顧。你如今要走了,外面不比得這裡,凡事都要小心。我……我真捨不得。」
沈凝劍和黃大嫂寒暄幾句,黃大嫂又把千雪拉上前去。
千雪有些尷尬的笑笑,舉起酒杯,悄悄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這聲音不大不小,在這嘈雜的人群中卻不起眼,大當家一眼就看見千雪,走上前來:「這姑娘是誰?」
千雪對他微微一笑,旁邊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千雪身上,只見她清秀可人,紅彤彤的小臉配上水靈靈的眼睛,宛如仙子一般。
「這姑娘怎麼以前沒見過。」
「誰帶來的?真是漂亮。」
千雪聽有人夸自己,不覺心裡高興。
「怎麼說話的。」黃大嫂站出來,振振有詞的說道,「你們怎麼說話的,這可是我們寨的大恩人。」
「大恩人,什麼大恩人。」
「她是神醫,救了我們山寨的好多人。」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這麼個小姑娘,不會吧!」
人群里頓時熱鬧起來,所有人都笑嘻嘻的邊看邊說,瞧著千雪,倒是讓她有些不自在了。
她拍了拍沈凝劍:「他們在說什麼?」
沈凝劍深邃的眼睛看了看千雪,嘴角微微揚起,拉著千雪的手,走上前去:「大當家,這個姑娘叫……」他回頭看了看千雪,千雪也笑道:「我叫千雪。」
「她要和我一同上路。」沈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