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大多弟子均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有一名弟子叫道:「後來怎樣?」
崔赫早自坐不住,截過話頭大聲道:「咱們死了這許多師兄弟,趙祁之死,咱們人人深感痛惜,可也值不得大驚小怪。子顏師弟不必再說!」
子顏哈哈笑道:「崔師兄叫我別說,可是心裡有鬼?怕我這麼一說,崔師兄便即原形畢露。哈哈!」
聽他這話,便連左首邊支持崔赫的弟子,亦有不少人起了疑心,一人大聲道:「讓子顏師弟說完!」
子顏接著道:「同門一場,我跟子崖師弟不忍兩位師弟的屍首任那群鴉啄食,便將他們的屍骨好生收斂,挖了個洞埋了。在收埋屍骨中,咱倆自祁師弟手中見到這枚掛墜。這枚掛墜他緊緊捏在手中,自是敵人加害之時隨手抓來。」
說到這裡,不少弟子隨聲附和:
「定然是這樣!」
「言之有理!」
皆把目光瞧向崔赫。
崔赫嗆聲便道:「胡說,簡直是血口噴人!這枚掛墜,我說怎麼找不見了呢,原來卻是你偷了去!」
這話倒也成理,眾弟子目光又回到子顏身上。
子顏怒氣沖頂,瞪著崔赫,只道:「你……你這是強詞奪理!」說完一時無言以對。
卻在這時,右首一名弟子挺身出來,往子顏身旁一站,卻是子崖。
他朗聲道:「子顏師兄言之不差,趙祁兩位師弟,確是子顏師兄與我一起掩埋,這枚掛墜,也是咱倆合力之下,方從祁師弟手裡取出。」
崔赫哈哈一笑,說道:「你二人狼狽為奸,這話有誰信得!你倆再在這兒信口雌黃,休怪崔赫不顧同門情誼。」
子崖年紀雖輕,卻是目光如炬,凜然有風,緩緩道:「若是怕死,我也不會挺身出來。僅憑這枚掛墜,自然不足以扳倒你崔赫。可咱們天山弟子,何又儘是瞎眼之人?你近來的所作所為,可是一名天山弟子所當為之事?自你崔赫當了天雪兩派的副掌門,主事天山派派務以來,你欺壓良善,唯利是圖,無惡不作!你可知道,方圓幾百里的鄉民,現下都管咱們叫什麼?以前他們見咱們天山弟子下山,無不奔走相告,倒履相迎,敬重咱們如同天神;如今見了咱們,唯恐跑得慢了,遭那殺身之禍,背地裡都管咱們叫『天山狗』!」
說到這裡,左首邊不少弟子面容頗為不自在,紛紛低下了頭,戚然不語。
接著子崖道:「這些事情,眾位師兄妹便都瞭然於胸,我也不與你崔赫做無謂的口舌之辯。單說三件事情,你便無以脫身!」
他這話一出口,眾弟子群相注目,臉上都露出疑問的眼神,一齊看著他。
一名弟子道:「哪三件事,子崖師弟請說!」
子崖不慌不忙道:「崔赫近來的所作所為,不少師兄妹看在眼裡,敢怒不敢言。我與子顏師兄以及不少師兄妹隱忍已久,私下合計,暗地裡打聽,得知天山派前番所歷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皆是崔赫夥同耶律楚南、韓書彥、莫問天等人精心策劃下的一個大陰謀。這第一件事情,便是他們打著正義旗號,成立所謂的『英雄聯盟』,明著聯合眾大門派,對抗外辱,實則包藏禍心,幕後主使便是耶律楚南其人!」
左首邊不少人皆覺他這話太過匪夷所思,便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里內擾攘起來。
子崖不去理會他們說些什麼,繼續道:「這話說來,大夥定是不信。那也無妨,待我將其他兩件事情說了出來,再作定論。」
頓一頓,他接著道:「這第二件事,便是蕭影蕭少俠當初力抗群魔,同耶律楚南手下那幫魑魅魍魎殊死相拼,他那是看透了事情真相,隻身力挽狂瀾,原可保得天山不失賊人之手。只可惜……只可惜咱們天山弟子,個個都瞎了眼睛,竟爾幫著那群披了羊皮的狼,自毀長城,害得天山派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話聲甫落,崔赫衝口喝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眾位師弟師妹,休聽他胡說,給我將這蠱惑人心的逆徒賊子拿下!」
此言一出,左首少數弟子大有涌身上前拿人之想,一顧左右,見大多弟子肅然而立,一臉疑團,毫無動手跡象,便也縮回了身子,未敢稍動。
左首弟子占了多數,他們之所以力挺
第三百六十六回黑白顛倒劍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