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錯,大哥的話,總是不會有錯。」
祿星在一旁聽得兩位兄弟又犯起傻來,大聲喝道:「大哥的話沒錯,難道二哥的話就是放屁嗎,二哥叫你們別瞎摻合,你們兩個不聽二哥的話,是不是,」
禧星道:「大哥的臨終遺言,那是要聽的。二哥的話,小弟也不敢不聽,這可犯難了,」
壽星道「大哥的話要大聽,二哥的話要二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得首先聽大哥的話,」
禧星道:「正是,正是,」
壽禧二星正自纏雜不清,驀地聽得群山間傳來一聲怪嘯,聲若狼嚎,亦若風嘯鬼哭,緊接著又一個悶雷般的聲音滾滾而來。
祿星聽來大驚失色,惶恐不安地道:「不好,咱們的大仇人『風雨雷電』四個老鬼到了,論武功咱們兩個鬥不過他們一個,三傻四憨,還不快跑,」
禧星面有懼色,卻仍道:「咱們不遵大哥遺言,這麼一走,非但對大哥不起,對蕭影乖女婿不起,對……對……」
話未說完,已然被祿星抓住後領,怒聲罵道:「對對對,對你個大頭鬼,」急揣往後。
朱瑤生恐如塵等人偷襲,早自跑得遠遠的,站在雪地上觀斗。這時見祿星將福星屍體綁縛在身後,雙手一邊一個,提著禧星、壽星衣領,逃若喪家犬,片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聞聽群山間如風如雨、如雷如電的怪吼聲,朱瑤亦是面如死灰。
她豈有不知,「風雨雷電」乃父皇座前四大貼身護衛高手,論其武功,單個便與陰陽雙煞中任其一人不相上下,四人便頂得上兩對陰陽雙煞。她暗暗驚道:「『風雨雷電』四人同來,非同小可。四人身為貼身護衛,從來寸步不離父皇左右,今日齊到,難不成父皇也來了,當真父皇前來,非但我會被逼回宮去,影哥哥他也不會放過,」
言念及此,直急得大聲叫喚:「影哥哥,我父皇來了,咱們快逃,快逃,」
如塵正自奔向朱瑤,只是她站得遠了,一時近不得她身。陡聞此言,她停下了腳步,不由得仰天哈哈而笑:「來得好,來得好,咱們的大仇今日得報,這果真叫做瞑瞑之中自有天意。彥兒,暫且罷斗,先行誅殺大仇,再與這小子算賬不遲,」
略一沉吟,她又道:「蕭影,若你還有半分良知,今日便與彥兒聯手共同誅殺朱溫大仇。若是你怕死,那便夾著尾巴快逃吧,這當兒我也不會來求你,」
聞得此言,蕭韓二人雙雙躍開數丈。
蕭影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便算您不說,我也定當迎敵而上,只是我蕭影自視武藝低微,卻不屑與心狠手辣、宵小之徒聯手,沒得污了我蕭影的聲名,」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如塵怒道:「誰是心狠手辣、宵小之徒,你小子是在罵我來著,」
蕭影道:「前輩為報大仇,雖然不免言行過激,卻仍不失一顆仁義之心,倒與這心狠手辣、宵小之徒沾不上什麼邊。蕭影豈敢說您的不是,」
如塵這才恍然,原來他說的心狠手辣、宵小之徒指的是韓書彥。想想韓書彥方才殺死福星之舉,實也太過毒辣。但又想福星死纏爛打,總不能為顧一時仁義,與他長此糾纏下去。
眼下大敵當前,也沒功夫細想,朝蕭影又道:「你既不肯聯手,那咱們便各行其是,看是誰殺了朱溫老賊,」
此刻蕭影早自飛身到朱瑤身旁,以防如塵師徒突施偷襲。
朱瑤與他近在咫尺,她卻覺著他遠在天邊。
她聽方才蕭影與如塵的言語,兩邊均是鐵定了心,非在今日殺死父皇不可。這樣一來,自己登時成了孤零零一個人,既要逃避父皇逼婚,又要擔心蕭影和父皇的安危,還要防著慘遭如塵師徒的毒手。
此時此刻在她心中,誠可謂是四面楚歌:「影哥哥為報父仇,那是再也顧不得保護我了;父皇手下高手如雲,明明可以託庇其翼下,可他不遠千萬里逼婚而來,我自是不能前去自投羅網;如塵師徒隨時隨地會拿我要挾,逼迫於父皇……」
思來想去,只覺自己是那萬千敵軍中窮途末路的一介兵卒,不禁黯然傷懷:「影哥哥,盼你顧念你我情深,快些帶我逃離這個陰霾之境,」
雙目楚楚瞧了一眼蕭影,卻見他雙眼布滿血絲,神情激盪,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