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兒、韓書彥躬身齊聲應道:「謹遵師父教誨,」
頓了頓如塵又道:「咱們花間派雖是小幫小派,江湖中亦且仇敵非少,但只須大家同心協力,倒也還怕不了旁人。今日既然有人膽敢欺辱咱們,硬要將咱們要殺之人帶去。宛兒彥兒,你們說該當如何處置。」
韓書彥唯恐事情不夠亂,接口便道:「依我之見,誰敢阻攔,那便殺誰,」
李宛兒道:「宛兒死也與師父不離不棄,」
如塵道:「說得好,正該如此,」
若換作旁人,以蕭影現下的身手,早自按捺不住,非動手不可。但他卻非狂妄自大之人,向來不以武功高強自詡,好多事情都是自行惹上身來,這才不得不出手解決。
然而,此前最親最近之人,一個個與自己反目成仇,眼下又言之鑿鑿,怒目以對,欲誅滅自己而後快。他再怎麼沉得住氣,此時此刻,卻也是激流翻湧,憤情難遏。
朱瑤見他面現悲憤,這般面目,只在他確認她是朱溫的女兒,要殺她那一剎那間,才得見過一次。他此時情緒難控,真要對昔日師門狠下殺手,事後反悔起來,叫他如何做人。
當即輕輕捏著他的手,安慰道:「影哥哥,他們一時蒙昧,誤認了好人,日後定有反悔的一天。你且忍得一時之氣,咱們這便走了,好麼。」
蕭影沒想到,眼下在身邊安慰自己的,竟是大仇人的女兒。聽了她的柔絲細語,將一肚子的怒氣壓了回去,一臉感激道:「瑤兒,明知他們要殺你,你還為了我,不肯與他們為難。你人真好,謝謝你,」
韓書彥刷地一聲,自李宛兒腰間抽出長劍,肆無忌憚地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蕭影一怔,猛然回頭,一對清眸盯著韓書彥,不怒自威,面色疑惑道:「憑你也敢當先叫陣。」
韓書彥怒氣勃勃道:「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可別小覷了人,」
蕭影神色自若,說道:「倒要看看你有甚麼本事。」
韓書彥更不打話,揮劍一個縱躍,直朝蕭影撲來。
蕭影暗道:「他明知武功遠不及我,還這般肆無忌憚,其間必有蹊蹺,得防著他些才成。」
輕輕一推朱瑤,說道:「瑤兒,你先去,我隨後便來,」
朱瑤也看出情勢有些不對,不想蕭影因為惦記自己而分神,走遠十數步,這才回身,臉上愁雲不展,看著二人激鬥。
如塵、李宛兒心知韓書彥絕非蕭影敵手,雙雙搶身便要上前夾擊。卻見韓書彥劍舞飛虹,將一路劍招運使得行雲流水,端端有劍術名家風範,均自心下犯起嘀咕:「他這路劍法似是而非,有些確然是『天人九劍』的招式,有些卻不大像。他從何處學得這等高深劍法。」
蕭影雙掌翻飛,大開大合,當真氣吞山河,掌力捲起漫天雪花,直將兩人罩在一個大雪球中。
場外三人只能從兩人的身形氣勢上,方能分辨誰是蕭影,誰是韓書彥。
轉眼間蕭韓鬥了百餘招,兀自不分勝負。
如塵在場外欣喜不已,笑吟吟道:「宛兒,咱們花間派中,竟能出你大師哥這樣了不起的人物,當真難得。咱們的武功,得自高人之後,你日後勤加苦練,定有一番大作為,」
李宛兒一無欣喜神色,緊緊盯著場內蕭韓搏殺,隨口回了一句:「是,師父,」
朱瑤越看越心焦:「影哥哥的武功已算得上登峰造極,為今世上,僅有西門九千、鳳北麟等區區幾位前輩高人是他敵手,怎會韓書彥的武功竟也這般出神入化,當真讓人費解。」
想到蕭影身上有傷,不益久斗,心下一急,便道:「影哥哥,咱們快些抽身走吧。他們是你舊日同門,你現下傷了他,有人定要跟你過不去,」
蕭影道:「你先去,我自可全身而退,你不用為我擔心。」
朱瑤聽他話音充沛,說話一如平常,知他尚能沉著應對,心下先自鬆了一口氣。
兩人不搭話則已,這一出聲,如塵登時驚覺:「啊唷,怎不趁此大好時機,先將那個小丫頭殺了,」
料想朱瑤非己敵手,當下也未招呼李宛兒,提劍徑朝朱瑤奔來。
朱瑤一心撲在蕭韓兩人搏鬥上:「姓韓的這麼拼命,似影哥
第二百二十五回 冰天白刃相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