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聞言大驚,心想她既與那個又老又丑的和尚都能做出苟且之事,現下又如此說話,只怕當場便要對自己動宮刑。 手裡的匕首耀**目,禁不住一顆心突突直跳。當即閉上雙目,不敢多。
哪知沈碧荷卻道:「女人的心便是愛的深,恨的也深,世間的事她不是愛,那便是恨,愛成恨,那便不如毀了的好。你定是不相信了,那也不打緊,待碧荷挖出你的心,再挖出我自己的心,一相對比,那便成了。」
蕭影萬萬想不到,前幾日她拿自己是敵人,幾時愛過自己了,這時又怎麼成了她的死敵?
猛然睜眼,見沈碧荷手持匕首,已然遞到了自己胸前,蕭影急忙欲伸手格擋,雙手卻軟綿綿地,一點力道也不生。沈碧荷纖纖素手,武功若有若無,他卻擋無可擋。
匕首當胸插來,蕭影嘆了口氣,束手待斃。
就在這時,沈閻二人的長劍雙雙搶到,只聽嚓的一聲,沈碧荷的匕首被格落地,插在沙土之。
就在匕首被格落瞬間,沈碧荷陡地就地一滾,格格笑道:「爹爹,女兒只是拿蕭世兄開個玩笑兒,你們怎會當真了?」
沈萬山閻三均是一愕,面有遲疑,似是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沈萬山尋思:「不管是真是假,總需逼得蕭影說出驚鴻簪的下落。原想將他帶進沙漠,先餓他個七天八天,這才讓其不得不說出簪兒下落,不意碧荷卻先下了手,令他武功施展不開,這當真好極了。若非如此,咱們與這小子打起架來,只怕再來十倍的人,也只有一個字,死!」
沈萬山沈碧荷閻三見蕭影此刻比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之人還不如,盡皆露出了本來面目。
沈萬山道:「事到這個份上,想也無需老夫在此多費唇舌,繞著圈子與你周旋,老夫當真也沒多大耐性了。蕭賢侄,你這便將藏匿驚鴻簪的地兒說出來吧,老夫與你爹總算相交一場,爹的份上,只要你說出簪兒的下落,我等非但不殺你,而且還會安然把你帶出大漠……」
沈萬山話未說完,呸的一聲,蕭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道:「虧你還說得出口,只怪我蕭影有眼無珠,信了你的鬼話。今日落在你等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我說出寶簪下落!」
言語說得甚為嚴峻,但他已然成沈萬山等人的瓮之鱉籠之鳥,任誰聽了,都不以為然。
閻三罵道:「你此時嘴硬不肯說,那也無妨,便讓你在荒漠裡寒暑交迫忍飢挨餓數日,是不說!」
蕭影又一口唾液吐出,正好落在閻三額頭突出的黑痣上,罵道:「我道你是個有道高僧,原來竟是個貪財好色的齷齪小人!」
閻三反手拍了蕭影一記耳光,獰笑道:「貪財好色又怎樣,總比你這既不貪財,又不好色的小子,孤零零死在沙漠裡要好。嘿嘿,想我閻三一生所做之事,又豈止貪財好色。驚鴻簪在哪兒,快說,哼哼,把老子給惹毛了,便將你全身的肉一塊塊割下來……」
說著自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正是當日在草原上割肉餵鷹使的那把。
蕭影直到此刻,方才知道這老和尚並非懷定,而叫閻三。
沈碧荷推了一把閻三,毫不客氣地道:「姓閻的,你讓開些。」她生怕閻三先下了殺了,蕭影便不能死在自己手裡,心下暗罵道:「你這死賊禿,昨夜姑娘我醉酒,讓你得了便宜。得有機會,定將你一塊兒宰了!」
沈萬山何曾心裡不裝滿陰毒念頭:「原想蕭影武功了得,多一個幫手好行事,這才找了你姓閻的,不意你壞事做盡,竟又糟蹋了我的黃花閨女。現如今蕭影已不足為患,還留你閻老賊做甚?今日若不滅了你,你還道我沈萬山好欺負了!」
閻三也自尋思:「姓沈的你連昔日至交好友的兒子都騙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與其等到蕭影說出簪兒下落後爭得個你死我活,倒不如以早動手。至於這個小美人兒沈碧荷,便留她幾日,這會兒殺了怪可惜的。」
沈萬山沈碧荷閻三各懷鬼胎,各自均待向機動手,對蕭影逼問恐嚇得一陣,自覺無趣,閻三道:「咱們分頭把守,別讓這小子給溜了!」
當下各自牽了駱駝,走開十數步,分成東西兩處歇腳吃東西,只把蕭影餓在間,不加理會。
沈萬山自與沈碧荷在西首,起初二人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