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的討論中,狄烈提出來這方案里的唯一的一處無法確定的變數,令眾人黯然不語。
那就是白勝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能不能戰勝李若蘭或松巴。
計策這種東西,只能製造出相對的優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策都是浮雲。
畢竟,敵人是有智慧的活人,不可能完全接受己方計策的控制和擺布。
一旦敵人發現必須清除白勝這個戰爭的大腦才有可能扭轉劣勢時,暗殺和行刺就會接踵而來。
此時不論什麼計策都不能令白勝的武功陡增一倍,也不能令李若蘭或松巴的武功減半。
所以這一戰最終的懸念,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取決於白勝的硬實力!
相對於他人的黯然,白勝是滿座中人唯一的那個樂觀派,他舉杯笑道:「真到了那一刻,才是人生的拼搏,不然我去西夏幹什麼?串門麼?」
戰爭終究是需要流血的,是需要犧牲的。可以註定勝利的戰鬥不是戰爭,可以註定對手死而自己活的搏鬥不叫對決。
不做好犧牲的準備、抱著僥倖心理去參加戰爭的,不是戰士。世上從來都沒有算盡一切的計策,即便是諸葛孔明算得到華容道關羽義釋曹操,算得到馬謖街亭失策,他不也只能賭一下運氣麼?
白勝這話說得豪氣干雲,狄烈幾人盡皆心折,熱血沸騰,紛紛舉杯。
狄烈道:「兄弟說得好,為兄敬你一杯,祝你在遇見松巴和李若蘭時大展神威,以弱勝強!」
於是兄弟幾人不再前怕狼後怕虎,但求一醉。這一場酒一直喝到了夜晚才散席,白勝拿了神刀和虬龍弓,騎了玉獅子,帶著周成和坐在狄府轎子裡的方龐二女回歸新居。
既然定下了方案,就要開始執行,這方案的執行者人數眾多,其中就包括他手下的數名七十二地煞人物。他需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把任務布置下去。
當然,在布置任務之前,首先要解決的是戴宗的神行甲馬。
在回家的路上,他首先去了王定六的家,安排王定六去找時遷和歐鵬,再讓他們三個通知各位兄弟來開會。
到家之後,如同後世那種不講究的現代人、借了朋友車或者穿了朋友新鞋可勁兒造一樣,剛剛放下方龐二女,他又命令狄府的轎夫去樊瑞家裡接人。
雖然已是夜晚,讓樊瑞扛著被點穴道的戴宗走街串巷也是不保險的事情,一旦被禁軍或捕快看見,必然遭到盤問甚至捉拿。
如今由於行刺皇帝的刺客還沒歸案,城門城內四處里戒備森嚴,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使用轎子押送戴宗最為合適。
人員堪堪聚齊之際,樊瑞也押著戴宗到了,白勝將戴宗帶到了一間密室,讓方金芝和龐秋霞進去「審訊」,他親自在門外站崗。
為了避免銅棍對移魂大法產生干擾,他選擇放棄親眼觀看移魂大法審訊戴宗的權力。早在御拳館的時候他就看見過方金芝誘供韋賢達的全過程,這種事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稀奇。
審訊結果很快出來,戴宗的神行甲馬的確是符籙的一種。出自於《六甲天書》。
雖然戴宗知道這神行術屬於《六甲天書》的道術,但是他並沒有六甲天書,他只是在少年時遇到了一位異人,得蒙傳授,他甚至連異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神行甲馬是四張符籙,分為兩級配置。如欲保持日行五百里的速度,只需在雙腿上分別綁定一隻甲馬即可;若是將四隻同用,則可以達到日行八百里的最高速度。
這四張神行甲馬的神異之處在於,它們可以無限重複使用,只是每一次用過之後,需要燒冥幣以祭奠甲馬,否則甲馬就會失去神力。
這一特點,與樊瑞依據《太平要術》製作出來的符籙大相徑庭。
樊瑞不懂得製作永久性的符籙。
樊瑞表示,並非《太平要術》弱於《六甲天書》,之所以他的符籙都是一次性的,原因要麼是他所得的《太平要術》不夠完整,要麼是因為他修煉的境界還不夠,不足以做出永久性符籙。
同樣,戴宗也只是永久性符籙的使用者而已,戴宗並不懂得製作符籙,製作神行甲馬是他那個不知名的師父的本領。說白了戴宗根本不是修真者,他自己也無法仿製神行甲馬。
第三五三章審訊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