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亂戰不要緊,白勝不知道他中的是見血封喉的毒箭,段正嚴也把這茬給忘了。
鍾靈倒是想著呢,但是亂戰一開,她就被逼到了戰團的外圍,只在那裡喊了幾聲快拿解藥救人啊,大多數人不知道她說的是要救白勝,能聽懂的人卻又忙著打架或阻止打架沒聽見。
段正嚴現在很是焦急,因為他的手下雖然不打了,但是架不住西夏士兵拿著刀槍往他們身上招呼啊,所以還得被迫迎戰,但是他當然知道,只要對方死掉一個,這事兒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他一再提醒手下只能點到為止,儘量以擒拿點穴來結束戰鬥,切不可隨意傷人性命。
但是問題又來了,段家的手下都在手下留了分寸了,可是方金芝卻不會聽段正嚴的,只要有人靠近她的身邊,不論是誰,一律殺招伺候,結果不出片刻就被她殺了三個西夏士兵。
這一場亂戰打得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約一頓飯的光景,四五十個騎兵就只剩下了兩三個人還在咬牙狠斗,其中就有為首那名軍官。
這兩三個人其實是在為了尊嚴而戰,雖然他們明知道打不過對方的,但是在這涼州城裡他們豈能退縮?
何況是敵人動手在先,且己方又有了傷亡,若是這時候退了,非但回去沒臉見人,就是上級領導也會怪罪下來,而且還會被陣亡士兵的家屬所咒罵。
說是為了尊嚴而戰,他們也是有選擇性的挑選對手,方金芝這樣的狠角色是不要靠近的,全場之中救她一個下手最狠,靠過去等於是找死。
他們三個挑的都是對方武功最弱的三個,而大理國眾人自高身份,既不願以多打少,也不會刻意派出強者來去找這三個將士廝殺。
所以這三人好歹支撐到了大軍來援。
只聽得那四面八方的蹄聲步聲如同天邊傳來的滾滾悶雷,就知道來了不下萬餘人。
段正嚴這些人的臉色就都變了,而那尚未倒下的三名軍官卻士氣大振,奮起餘勇,竟殺得三名大理衛士節節敗退,轉眼間就有兩個掛了彩。
眼見這四岔路口的四條街道上黑壓壓上來無數西夏騎兵,剩下面對那名軍官的一個衛士更是膽寒,單刀抵擋之間已經失去了章法。
「別打了!退下來!」段正嚴下令。
那衛士虛晃一刀,只待那軍官撤步擋格他就趁機退走,哪知那軍官理都不理這招虛晃,那意思就是哪怕你這是實招我也跟你換一刀換一刀。
於是這衛士就沒了撤退的機會,匆忙間虛招變為實招也沒了力道,只在對方的甲冑上抹了一下,連個痕跡都沒留下,可他本人卻是沒穿甲冑的,胳膊上早挨了一刀,竟險些被那軍官把一條胳膊卸下來。
得此大勝,這軍官士氣如虹,瞥眼間卻見還有一個女將手持長鞭站在場中不肯退下,不禁大怒:「還有不怕死的?」衝著方金芝就砍了一刀。
場外鍾靈急道:「這位妹子你快退下來啊。」
那矮壯漢子古歸林卻說道:「這女子好沒眼色,沒看見大家都有意罷手麼?非要惹急了人家跟咱們血拼到底是咋的?」
他這粗豪的聲音大家都聽得見,方金芝冷哼一聲:「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麼?」
說話間長鞭一圈,如同一條怪蟒一般將那軍官卷在其中,隨手往回一帶,那軍官的雙腳就離了地,打算將他拋到身後摔上一跤狠的。
那軍官卻絲毫不懼,以為方金芝也會像其他人畏手畏腳不敢傷他,人在空中飛著,在越過女人的頭頂時兀自一刀劈了下去。
方金芝頓時大怒,給臉不要臉是吧?反手就抽出了身上的巨闕劍,一招越女劍法使出,這軍官只覺得白光耀眼,然後就再也沒了知覺。
正宗越女劍法之下,這等級數的敵人豈能逃得一命?直接一劍封喉。
她本來對自己這越女劍法極為自信,若不是在西夏皇宮見識到了馬志敏、李若蘭等高手的修為,才令她知道天外有天,她還真就不怕那個段正嚴的什麼氣劍,昨天夜裡就跟木婉清分個生死了。
畢竟氣劍也比不上她長鞭的攻擊範圍遠,而若是近戰,她自信她的越女劍法僅次於白勝和李若蘭的那個折梅手。
她把這軍官給殺了,這一下全場人都傻眼了,就連段正嚴也帶了些埋怨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