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對白勝的反應感到驚奇萬分。他怎麼不躲呢?
他絕不認為白勝是個傻子或者是被那個掌勢強勁的敵人給打傻了,可是他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武功能夠硬抗這水球的一擊。
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將水這種形態的東西強行匯聚成一個水球再發出來轟擊敵人,其中蘊含的必定是天下最霸道的內力,這種內力轟擊在肉身之上,誰能受得了?
但是白勝就是沒躲,給人的感覺,他就是水中突起的一座挺拔的山峰,傲然地屹立于波濤之上!
磐石!又名他山之石!經過洪雲點撥之後,白勝已經知道了這紅拳第三路的名稱,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下,他決定用磐石來硬接這水球的絕命一擊。
磐石,是可以將敵人的內力蓄積在體內,連同自己的內力一併反擊出去的拳路,只要對手的內力不足以在瞬間毀滅自己,自己就可以兼收並蓄而又毫髮無傷!
就連發出這一招「吞天噬地」的完顏闍母都在惋惜,你為什麼不躲呢?完了,白勝必死無疑!上古神兵沒了。
他這一招的意圖很明確,就是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和狀態已經不可能是白勝的對手了,所以借著這一招逼退白勝,然後騎了爪黃飛電渡河。
只要白勝稍稍躲避或者後退,那麼以白勝的內力應該全然無事,雙方就可以各得其所。
但是他萬萬沒料到白勝居然沒躲。
在沙漠裡與耶律大石那一戰,就是耶律大石那麼高的武功都不得不側身來抵禦那隻沙球,而此刻的白勝卻是以身體的正面硬接硬抗硬吃!這不是找死麼?
這一刻他只希望白勝只被砸成重傷,卻不希望他立即斷氣,但是他知道,這個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與沒有差不多。
也罷,既然神兵已然無望,那麼就拿著白勝的屍體去興慶府好了,總算是替盟國做了些事情。
心中閃念,而他的身形卻按照計劃好的退卻程序落到了爪黃飛電的馬背上,只不過他依然回頭觀察著白勝的狀況,只待白勝被水球轟擊斃命,就回頭來撿屍體。
岸邊的將士都在驚呼,尤其是那些武功較高的人們都已經在扼腕嘆息,因為只有他們才知道,白勝這條命算是交待在這裡了,沒有其它可能。
萬眾矚目之中,那水球完完整整地砸在了白勝的頭臉、胸前和腹部,砸中了他的雙肩雙臂和雙手,但是他沒有倒下。
他居然沒有倒下?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反正白勝就是巋然於水面,山還是那座山,人還是那個人,挺拔絕世,傲然獨立!
完顏闍母第一個感覺到不對了,白勝沒有倒,就說明他有什麼奇異的功法破解了這一招「吞天噬地」,不管他用的是什麼功法,總之只要他破解了這一招之後就意味著他很可能會發動反擊。
快跑!
只可惜他醒悟的還是晚了一些,拙然如一塊山石的白勝已經在動了,好像一座山峰突然變成了活人,如同一隻沉睡的猛獸,在甦醒時,發出來一聲震天的長嘯!
這長嘯聲蓋過了咆哮的河水,直貫大河東西,響徹大宋連營,響徹河西的興慶府上空!
興慶府的守軍都被驚動了,以為大宋有高手正在集結人馬準備攻城,急忙紛紛湧上城頭察看。
完顏闍母已經嚇得魂都快沒了,挨了「吞天噬地」這樣一擊,居然還能發出如此長嘯,這白勝的功力得是多麼的不可想像?
他當然不知道此刻白勝的內力裡面恰恰包括他剛才那致命一擊的全部內力,當世兩大高手的內力集於一體,豈不驚世駭俗?
他只知道,這聲長嘯就意味著白勝要發招了,而且必然是大招,必定是要人性命的一記絕招。
馬兒啊你快些跑!不對,是快些游!
此時此刻,他只希望爪黃飛電能夠變成東海里的一條龍,也許只有它變成了一條龍才能帶他逃脫白勝的致命一擊。
岸上的童貫也驚了,這白勝的內力怎麼變得如此雄厚了?這還是白勝麼?這簡直就是周侗!
他從前曾對白勝動過殺心,只因為他知道按照白勝的武功進境速度,再過五年就有可能與他分庭抗禮了,白勝可不是黃裳那樣的木訥、周侗那樣的淡薄之人,這樣的人一旦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