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主動出招,松巴自然不能束手待斃,意念一動,大手印霍然形成,旁邊眾人包括巴悉京銘在內,盡數被這大手印的氣浪排開,踉蹌著倒退,如同在水面上投入了一塊大石,一石激起千重浪。
這邊打起來了,更遠處靈興便不再糾纏潘金蓮,轉而關注這場比賽。
他對白勝和松巴之間這一戰期待已久,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兩人到底誰能打過誰,更想從這兩人的武功中借鑑出一些武學的高深理念。
雖然他答應過李若蘭,萬一松巴不敵白勝,那麼在危急時刻他會出手幫助松巴,但是此時他卻不能立即出手,否則非但無法揣摩這兩人所代表的兩個神秘的武學源流,更有失他少林高僧的身份,同時對松巴也是一種侮辱。
一如之前對戰盧俊義那般,松巴的大手印捲起地面上的沙土和灰塵,籠罩周身數丈方圓,迎著白勝的拳掌拍下,仿佛要把白勝的手臂和身體全部拍成一灘肉泥。
這不是松巴小覷白勝,而是,他的大手印就是這樣的打法,不論是盧俊義的寶槍,還是白勝的拳掌,一律正向拍砸,無論是否銳利。
然而白勝的身形在大手印的籠罩下飛舞,如同風中搖擺的一團柳絮。飛絮功是白家的家傳武功,無視一切強悍力量的打擊。松巴的大手印根本吃不上力,擊左則飄右,擊前則盪後,總之是無法著力。
松巴對白勝的打法很是頭疼,又拿出了他對付盧俊義的一招,握攥,企圖把白勝捏死在他的掌心之中。
但即便是握攥也對白勝無效。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若想捕捉風中的楊花柳絮,那麼只能用手慢慢地靠近,緩緩地拿捏,反之若是疾速去捉抓,花絮就會被手上帶起的風吹走。
松巴對白勝無奈,白勝對松巴也很無奈,他用的是從西夏皇宮石壁上學來的逍遙折梅手。
六路逍遙折梅手,涵蓋拳掌指法及大小擒拿之術,甚至融入了各種兵器的招法,實屬博大精深,玄奧無雙,但是這些招法對付松巴也是全無效果。
松巴的大手印是有著「手套」的,越接近他的真身,「手套」下的內力就越強,那些由內力濃縮了泥土和沙塵形成的實質手套阻隔了白勝的一切進襲。
這已經不是只憑招數精妙就能分出勝負的戰鬥了,誰勝誰負,全看松巴能否擊中目標,也看白勝能否破防。
白勝卻是不急於破防的,因為他也擔心一旦戰勝了松巴,就會引來靈興和李若蘭的圍攻,對於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當然有著自知之明,與松巴不相上下的水平,如何能夠禁得住三大高手的聯手圍攻?
更何況他的目的並不是一定要殺死松巴,而是將松巴拖在教軍場中,好讓喬道清和樊瑞他們在城中作法。
這的確是一場終極之戰,因為松巴是西夏的第一高手,不論勝敗,只說在西夏國的地面上,白勝的對手中最厲害的就是這個練就了九層般若龍象功的藏僧。
教軍場外愈發混亂了,到處都有火光沖天而起,廝殺聲,慘嚎聲愈演愈烈,而且在向教軍場的方向逼近,大宋群豪均已不知所措,雖然白勝答應了做他們的領頭羊,但是,這個情況下還需要與西夏人比武麼?
人們不知道白勝為何在這樣的緊急關頭還要與松巴一爭高下,難道不該先救种師道,再帶領場中的群豪和將士殺向城門麼?
人群中有認識梁紅玉的,就問梁紅玉:「外面打成這樣了,要不要我們做些什麼?」
梁紅玉笑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如果有需要你們做的,白大哥自會安排。」
於是人們半信半疑地放下一半心來,開始觀看場中這場曠古絕今的決戰,而且開始給白勝吶喊助威,漸漸的,場中的彩聲就壓過了場外的聲音。
李若蘭看著這個戰況就不禁柳眉輕蹙,這樣打下去,只怕打到天亮也分不出個輸贏高低來,這也太耽誤事了。
於是提醒松巴道;「國師,用寸勁吧,要是還不行就不要打了。」
使用寸勁來對付飛絮功,是靈興和松巴以及李若蘭專門針對白勝想出來的措施,寸勁的特點在於不接觸則不發力,就像輕輕捕捉柳絮一樣的道理。
就拿眼前的戰局來說,松巴必須放棄他這種鋪天蓋地的覆蓋性攻擊,改為近身短打,只有近身短打才能使出寸勁來
第六二八章 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