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靈素自己才知道,純粹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河圖洛書,他才會投身於大宋皇廷。
十數年來,為了實現這一野望,他千方百計地調閱了大宋各個機構存檔的所有文獻資料,而不僅僅是被白勝盜閱的那三本,因此他掌握著比白勝多得多的信息,更知道探寶玉馬與陷空島水下涵洞之間的密切聯繫。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幾乎做足了所有的準備,包括精研各種奇門遁甲陣法,包括修煉並製造避水符,他甚至還專門在汴京的汴河中反覆練習過水下作業。
雖然他沒有拿到陷空島的機關總圖,但是陷空島地面上的陣法對他已經構不成阻礙,因為他已經歷練成了一個精研奇門遁甲的陣法高手。
直至眼下他信步在水底,便覺得河圖洛書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興奮之情難以自抑。
如果換成一個現代人,那麼他現在絕對會興奮的唱一段,一邊唱歌一邊找陣眼才是真的愜意。
水中有魚。各種各樣的淡水魚。
或許是因為在不該出現光亮的時間段出現了光亮,又或許即便是平常的白晝,日光也不能像玉馬一樣的照亮潭底,總之魚兒們也都興奮活躍了起來,成群結隊的在水中巡來游去。
魚類並不怕人,因為在此之前,在它們的生命里從來與人類發生過任何形式的交集,更從未遭遇過來自人類的威脅。
所以它們非但不躲著這一西一北的兩個大活人,而且還勇敢地貼近他們,更有一些好奇的魚兒還張開嘴去咬一下人類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手上肌膚,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林靈素對這些大大小小的鲶魚鯽魚毫不在意,他固然有些得意忘形,但是在尋找陣眼的工作中還是保持著相當的專注。
白勝對這些魚兒的態度就與林靈素截然相反,他非常注意觀察這些魚類。
早在下潛伊始,他就注意到高水位區域裡有一些魚兒鑽入了水面下假山上的一些孔洞之中,當時他沒有細想這些孔洞是通向何處的,現在他也沒有去想這個問題,現在他想的是另一個問題——這些魚怎麼可能咬到林靈素的衣服呢?
他的視力是何等超凡,當然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有幾條魚咬住了林靈素的衣服,他當然知道那些魚不會咬傷林靈素,而林靈素本人也渾不在意,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林靈素的內力護罩為何擋不住幾條魚?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既然林靈素的內力護罩擋不住魚咬,那麼是否可以利用魚兒對林靈素進行攻擊?
想到這裡,他就小小地嘗試了一把,施展白虹掌力加上擒龍控鶴,抓住了三丈開外的一條鯉魚。
此時他與林靈素之間的距離是七丈左右,擒龍控鶴當然控制不了那麼遠的範圍,白虹掌力也打不了那麼遠,不過他本來也沒想那樣打,若是能夠那樣打,他又何必麻煩這條鯉魚?直接遠程攻擊就是了。
他抓住這條魚的用意,是想把這條魚當做暗器打向林靈素。武功到了他這個境界,飛花摘葉均可傷人,更何況是一條魚?可以想見的是,他打出去的這條魚的威力不亞於方臘手中的聖火令!
之所以還要加上白虹掌力和擒龍控鶴,是因為白虹掌力可以拐彎,這樣即使林靈素發現這條鯉魚的異常,也不會因為鯉魚的來路方向發現他這個始作俑者的存在。若非存有這個目的,他直接在原地抓魚打出就可以了,也省了這許多麻煩。
水中的游魚是自由游弋,除了那些成群結隊的之外,自然有一些閒散魚員游得快慢不一。
林靈素不是沒有察覺這條疾速游向他的鯉魚,只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這條魚不過是比其它同類游得更快一些罷了,這有什麼打緊?
水中暗器畢竟不比陸地,在陸地上射出的暗器快若閃電,在水中的速度就相形見絀了,這凝聚了星辰之力的鯉魚再快也逃不過林靈素的眼睛。只不過他既然沒當回事,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話說這也就是白勝,能在水裡把一條魚打出一條近乎直線的軌跡,若是換作別人使用別的暗器,只怕那暗器不等飛到林靈素的身邊就會拐彎或者沉底了。
一個完整的呼吸過後,鯉魚擊中了林靈素的身體,「啊!」
林靈素髮出了一聲悽慘的嚎叫,口中肋下兩處同時竄出來一串血泡,在碧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