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當然不會跟韓世忠計較,以他如今的實力來說,打韓世忠這樣人物的臉沒有任何成就感,所以他根本不屑於與韓世忠對話,而他覆滅西夏的神臂弓也與韓世忠的諷刺沒有任何關聯,形勢格局如此,不得不為。
現在他對話的對象是西夏軍營深處的李若蘭,西夏軍營中正有一面大旗冉冉升起,旗上用西夏文寫著平南公主四個大字。
李若蘭是從城東越過城牆出城的,對她這種當世絕頂高手來說,什麼樣的城防都是形同虛設。
西夏大軍潰退,白勝就運起內力,將聲音遠遠地傳到了兩里開外的西夏中軍,「李若蘭,現在你已經可以放人了。」
李若蘭的語聲隨即傳到城頭:「白勝,我承認這場戰爭是我們失敗了,我也不想跟你再打下去,只有最後一個請求,只希望你能夠約束你在橫山的部下,放我和我手下的兵將回歸興慶府。」
她這番話並非虛言欺騙,她的確不想跟白勝打下去了。沒有拿下延州城,就無法揮師東進,更何況她已經能夠判斷出,既然白勝去過終南山,那麼他必然已經收復了京兆府、潼關和函谷關,滅宋的道路已然不暢。所以帶領西夏最後的戰力回歸興慶府是她唯一的出路。
李若蘭的聲音是那麼的嬌柔婉轉,城上絕大多數將士聽了之後無不血脈僨張、心猿意馬,只想立即歸順在她的腳下,做她的奴僕和隨從,只有個別內功深厚的,知道這語聲裡面有問題,連忙運功相抗。
种師道聽到這裡才算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何橫山地區變得水潑不進,原來是被白勝給占領了,可是他依然弄不懂的是,白勝靠什麼奪取的橫山?難道就是他手下那兩萬烏合之眾麼?
白勝當然知道李若蘭是用了傳音搜魂大法,而且也知道這門功夫是當年方臘傳授給李秋水的,只不過李若蘭這種伎倆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朗聲回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再不放人,休怪我現在就滅了你這十幾萬兵馬!」
他給李若蘭三天期限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於即便有喬道清和樊瑞作法,他手下的三千人要殺敵軍十七萬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他需要整合延州城內的西軍為他所用。
從另一方面來說,一旦他手下的三千精銳與城外的西夏大軍打個兩敗俱傷,城內就沒了維持秩序的人手,他一個人的本領再大,也不能沒白沒黑的去管理延州城,必須有人為他做事,如果他變成了光杆司令一個,保不齊种師道一伙人就會來個鹹魚翻身。
畢竟他既不想殺种師道,也不想殺延州城內的軍民,只可惜李若蘭倉皇逃竄時只擄走了扈三娘,卻把种師道給扔在了當場。
他明白李若蘭留下种師道的用意,李若蘭當然是聰明的,她必定知道擒了种師道也要挾不了他白勝,所以乾脆留下种師道給他添堵。
卻聽李若蘭用一種哀婉的口吻回道:「我知道你白大戰神武功蓋世,箭術無敵,我們十七萬兵馬惹不起你躲還不行麼?我都把將士撤回到弓箭射程之外了,你還要怎樣?還想趕盡殺絕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求饒服軟,但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你白勝再有本事,也射不到兩里路之外的西夏大營,你說你現在就滅了西夏十七萬兵馬,你怎麼個滅法?
白勝聽了這話之後就笑了,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你躲在我弓箭射程之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看箭!」
在他說話時,城頭上的人們發現原本已經散落在城頭上的那些一石弓忽然跳起來五張,這五張弓像是被某種強力的磁石所吸引,牢牢地並在了一起,五道粘在一起的弓弦上已經搭上了四支狼牙箭。
而隨著「看箭」兩字出口,這四支狼牙箭已經離弦而出,帶著強勁的呼嘯向西飛去,眨眼間便已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雖然天氣晴朗,雖然人們能夠看得見西夏大營中密密麻麻的將士以及那杆寫有「平南公主」四個大字的大旗,但是人們根本看不見飛行在一里外的四支羽箭,他們的視力遠遠沒有如此敏銳,只有羿嘯才能看得見,這四支羽箭竟是奔著大旗上的四個大字而去。
西夏軍營中,將士們只聽見「噝噝啦啦」四聲裂帛聲響,就見李若蘭的那杆大旗倒了下去,連帶著抱著旗杆的士兵一起倒向地面。
再看那旗幟表面,平南公主四個大字已經被四支
第六五二章 箭寒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