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殺妻,要用後世法庭上公訴人的話來說,就是手段極其殘忍,性質極其惡劣,後果極其嚴重,場面極其血腥,現場慘不忍睹,令人髮指。
他先殺了潘巧雲的丫環迎兒。殺迎兒的方式雖然也很血腥,卻是比較利索——將迎兒的身體一刀斬為兩斷。
殺潘巧雲就不是真麼簡單了,他首先一刀割了潘巧雲的舌頭,然後將其開膛破肚,將心肝肺胃腸等內臟取出,掛在松樹上,最後是大卸七塊。
通常殺人碎屍,若是不講究大卸八塊的話,那麼最多也就分成六塊,分別是頭、雙臂、雙腿以及軀幹,大卸八塊則是將軀幹也分成三段,然則楊雄這個大卸七塊是怎麼來的呢?他把潘巧雲胸前那一對東西整個給割了下來,連同軀幹就湊成了七塊。
潘巧雲死的這樣慘,她父親潘公豈能不恨楊雄?潘金蓮豈能不怒?
雖說從小就被父親賣到了清河縣,但是她也知道父親那是沒有辦法才做的事情,再者說,就算與父親和姐姐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他們畢竟是自己的血緣至親,楊雄有何理由將其如此虐殺?
紅杏出牆的確不對,的確應為世人所唾罵鞭撻,但即便是處死也不能這麼個死法,浸豬籠好了,最不濟,你得給人一個上吊的機會,可是這楊雄也太過分了!這是什麼殺人方式?
再者說,若是你楊雄平時對潘巧雲好些,每晚相守相伴,那麼潘巧雲偷人就更加可恥些,可事實是你楊雄平時根本不怎麼回家,讓老婆守活寡,老婆因身體的需要忍不住做了不該做的事,難道你楊雄就沒責任麼?
雖然在這一世里,潘金蓮至今還是完璧之身,但是架不住平時相伴的是閻婆惜這個熟婦,耳濡目染之下,對男女之事的見解也就開放了一些,因此更對慘死的姐姐抱有同情。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當然沒心情再去找武大郎了,便讓父親先回薊州,而後催促著閻婆惜於昨日來到了鄆城,只因今天是中元節,所以她們在鄆城耽擱到現在,若不是因為閻婆惜上墳這件事,她現在已經去梁山找楊雄算賬去了。
在鄆城縣等待上墳的吉時,閻婆惜當然不能再去從前宋江那套房子居住,就帶著潘金蓮住進了客棧,客棧中等的無聊,就來到了勾欄玩耍。
恰好趕上雷都頭聽曲不給錢,與白玉喬白秀英父女鬧了起來,彼此說話都很難聽,進而推推搡搡。
閻婆惜之前便認識白秀英,因為她們原本都是在汴京娛樂圈混的,擱在後世就是北漂,此時在鄆城相見,原本就很有他鄉遇故知之感,心想若不是跟了白勝,又被李碧雲收為弟子,只怕自己現在也就是白秀英這種歌女舞姬的身份。
同病相憐之下,再加上曾經與白勝逃亡時遭受過雷橫的拘捕,哪裡還能忍得住脾氣?二話不說,趁著拉架之機抓住了雷橫的一條手臂,就把內力給吸了過來。
她和潘金蓮兩人練的都是北冥神功,在此之前已經吸了很多江湖人物的內力,雖然在質量上比不上當年段正嚴吸取的內力,但若只論數量卻也不算少了,比雷橫是強多了,因此一吸之下,雷橫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直接被吸成了廢人。
吸成廢人也還不夠解恨,再在屁股上踹上一腳,於是雷橫就變成了插翅虎,以雁落平沙式飛出了勾欄的大門。
然而她幫了白秀英父女如此大的一個忙,白秀英父女卻沒有半點要表示感謝的意思,閻婆惜就不免感到有些鬱悶,「秀英,我是閻婆惜啊,你不認識我了?」
白秀英便敷衍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淡得不能再淡,說道:「原來是婆惜姐姐,你來鄆城幾年了吧?怎麼沒在勾欄里看見你?我還以為你嫁給哪個大戶了呢……」
白秀英是跟著新任知縣一起過來的,這新任知縣姓黃,本來也是汴京的一個後補官員,早在汴京的時候就與白秀英有染。
正好趕上今年濟州府發了生辰綱一案,案犯又是鄆城縣轄區內的刁民,前任知縣時文彬難辭其咎且偵破不力,被上司一擼到底,不擼不行啊,不擼時文彬,就得擼張叔夜,總之,蔡太師的生辰綱被劫,必須得有一個替罪羊來承擔責任。
時文彬做了那隻替罪羊,黃知縣便來補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通知了白秀英,說跟著我去鄆城吧,管保你在鄆城財源滾滾、風生水起。
白秀英
第八七四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