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勝一番廣而告之,黑衣老婦不禁默然,將接回手中的茶壺往身後一扔,那茶壺穩穩地飛向轎廂,到了轎廂門口時,門帘自動挑起,茶壺便飛進去落回茶几上的原位。
眾人皆被婦人的玄幻武功所震懾,沒人敢在這種時刻開口說話,只待這婦人做出吩咐,就是一向敢於挑戰強者的陶宗旺都蔫了。
這一刻,婦人就是人們心目中的神。
那婦人放回了茶壺,卻仿似突然醒悟,厲聲道:「你在撒謊!這世間豈會有如此神奇的藥物?為何老身從未聽說過?」
白勝輕笑一聲,淡淡道:「如果你能聽說過這種藥,那麼你就不是你了,你就是神醫安道全了,還需要請我們來治病麼?」
所謂的三念求死丸當然是白勝虛構出來的,他早就防備有人會採用某種極端的手段來逼迫安道全給蔡京看病,因此提前準備了這個謊言。
但只要白勝自己不主動拆穿這個謊言,那婦人就不得不信,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是這個樣子。
婦人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你們都跟我走,開封府的和殿前司的都聽好了,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
這下四大名捕和王文斌都傻了眼,王文斌很想說一句這囚車裡的人是朝廷的要犯,但是終究不敢說出來,別說是他王文斌,就是他的主子高俅都不敢跟蔡京翻臉,別看高俅在皇帝面前那麼紅。
沒有辦法,四大名捕只好命令眾捕快讓開道路,而沒有王文斌和那個禁軍統領發話,官兵也不敢過來阻攔。
臨走的時候,白勝湊近張應龍的身邊,笑眯眯地說了句:「其實我真的很想去開封府的,但是你有辦法麼?你沒辦法!當個捕快就是人家的鷹犬,主人都不敢惹的人,你敢惹麼?哈哈」
四大名捕氣得臉都綠了,卻拿白勝沒轍,只好看著白勝上馬,跟著黑衣婦人的氈轎離去。
白勝騎在馬上春風滿面,往前走了一段,忍不住心情舒爽,就唱起了歌: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咚嚨哩咯嚨咚,咚嚨哩咯咚嚨」
這還帶間奏的。
「鑽天鼠身輕如燕!徹地鼠是條好漢!穿山鼠鐵臂神拳!翻江鼠身手不凡錦毛鼠一身是膽」
他之所以想起來唱這首歌,是因為他覺得那四大名捕未免太過高傲了。
傲什麼傲?比爺爺你們不行,比孫子,你們還是不行!
太師府,蔡京臥房,玉馬依然閃亮,室內金碧輝煌。
比照離京之前來看,蔡京的病情更見惡化,眼窩深陷,雙目呆滯無神,臉色枯黃,仿佛冬日樹木上那種已經敗死卻還沒有凋落的枯葉。
看見白勝和安道全隨著婦人進來,蔡京呆滯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快。
他不想見到白勝。
且不說王黼丟了玉馬之事早就傳到了他的耳中,只說白勝的身上有著多起命案的重大嫌疑,楊戩的乾兒子西門慶之死與他有關,梁中書的兒子梁子超失蹤也與他有關,這些都是近日來開封府派人去陽穀、湯陰調查之後的分析結果。
他從來都沒打算給白勝做保護傘,相反,他很想在自己康復後看見白勝被開封府拿辦歸案。他很懷疑自己的外孫子到底是不是被白勝給害了。
早在白勝離京之前,太師府就派了兩撥人前往建康,分為一明一暗。
明著的一撥是翟謙派出去的,剛到建康就被蔡攸派出的展人龍給殺了。暗中的一撥人卻是黑衣婦人的嫡系手下,這撥人肩負的任務不是去請安道全,而是監視翟謙派去的那撥人。
在白勝帶著安道全返程之前,這暗中的一撥人已經有人回到了京城向黑衣婦人做出了匯報。於是才有了今天黑衣婦人到城外迎接安道全之舉。
至於開封府為何也得到了消息且派出四大名捕去設卡抓捕白勝?因為這消息本就是蔡京命人透露給開封府尹的。
就在今天,他安排那婦人出去接人時,還特意囑咐了只接安道全一人回府。
所以當他看見白勝出現在面前時頓生不快,虛弱地詢問那黑衣婦人:「碧雲,這是怎麼回事?」
「安道全說他一個人治不了你的病」這個叫做碧雲的婦人把白勝和安
第一七一章 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