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之下,完顏兀露手裡的元寶金芒閃閃,那兩個來驅趕白勝的蔡府僕人見了,便自覺地退了回去,就好像他們只是站得久了,想出來走兩步似的。
白勝卻與他們不同,他的目光只在那元寶上掃了一掃,便不再看完顏兀露一眼,徑直往來路上走去,一句話都沒給完顏兀露留下。
就算他現在很想現在就進入蔡府去打趙明誠的臉,也絕不會考慮借用完顏兀露的錢財。
「你這人怎麼這樣小心眼兒?人家不是給你道歉了麼?白勝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完顏兀露緊緊跟在白勝的身後,說出來的話帶著百般幽怨。
白勝突然止步,完顏兀露猝不及防,合身撞在白勝的後背上,卻聽見白勝平靜地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這癩蛤蟆不配吃你這天鵝肉,今後也不想吃,你就別跟著我了,行麼?」
「誒呀兄弟,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是?看見這麼漂亮的女子都不動心了,這還是你白勝麼?」
一個公鴨嗓音突然從街邊的一輛馬車裡傳出,把白勝和完顏兀露都嚇了一跳,卻同時驚喜道:
「時遷?」
「哥哥?」
完顏兀露伸手就去揭那馬車廂上的布簾,白勝一驚,連忙出手抓住了完顏兀露的皓腕,低喝道:「你幹什麼?你若是還想對我哥哥不利,就先衝著我來!」
完顏兀露體味著手腕上傳遞而來的感覺,是白勝手掌的溫暖,不禁渾身一軟,便不想做任何掙扎,只把盈盈眼波看向白勝,「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不為難他就是。」
白勝喟然一嘆,心說這女人真是難纏,正想說些什麼時,卻聽見時遷的聲音竟從身後傳來,「兄弟你不必擔心,她騎著神馬都抓不到我,何況是在這天子腳下的大街上?我不為難她就是好的了。」
白勝心想也是,此刻完顏兀露無馬無槍,就算她要鬧事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鬧不好還得把她自己給搭進去。心情為之一松,就放開了女人的手腕,回過身來,卻看見時遷笑呵呵地站在自己身後,手裡正惦著一錠大金,竟似是從完顏兀露的錢袋子裡偷出來的。
「啊……你偷我金子!」完顏兀露驚怒交加。
時遷將金錠往白勝手裡一塞,道:「就偷你金子,怎麼了?你追得我東躲西藏,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得慶幸哥哥我不是白勝,我要是像他一樣的好色,我就偷光了你的衣服,讓你連門都出不來你信不?」
白勝被時遷說得臉上發燒,伸手就搡了時遷一把,心裡想的是為自己正名,口中卻鬼使神差地說道:「說啥呢哥哥?弟弟我好色也是講究品位的,我就是去偷一隻母豬的衣服也不會偷她的!」
時遷做驚愕狀,不解道:「不是吧兄弟?你的眼光何時變得如此之高了?咱兄弟說話可得憑良心……」說到此處一指完顏兀露續道:「就她這美貌,整個大宋能夠找出幾個與她相當的來?總比鄆城青樓裡面的粉頭強多了吧?」
即使知道白勝這樣說話是蓄意報復,完顏兀露也有些接受不了,雖然她更樂於看到白勝不再追求她的事實,從而完成二哥交辦的任務,但是哪個女人願意被人損成這樣?當下只委屈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知道應該反唇相譏還是就此忍耐,猶豫之間反倒對時遷大起好感。
白勝出了一口惡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一摟時遷的肩膀,「走,咱哥倆找個地方敘敘舊。對了,你怎麼能找到我的?」
「你不是讓我在汴梁等你麼,哥哥我就守在城北衛州門等你的車隊,所以昨夜你一進城我就知道了,只是看見你要去人家春宵一刻,所以就沒急著打擾你。」
「什麼春宵一刻?那就是借宿一夜。」
「得了吧,你住在女人的家裡,鬼知道你是不是跟人家春宵了?再說了,剛才人家老公不是直接說到你臉上了麼?」
「他……我擦,這事兒沒法給你解釋!」
「你跟我解釋什麼?我對這種事兒沒興趣。」
跟在兩人身後的完顏兀露聽了這些話,心中百味雜陳,她當然希望看見白勝與別的女人締結連理,從而不再與她糾葛不清,但是這心裡咋就這麼酸呢?
臨街不遠處就有一家酒樓,雖然門口被前往蔡京家送禮的官員車輛給擋了,但還是照常營業,此時未至飯時
第八十四章 匪夷所思的窩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