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因為蔣敬已在出題: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雙鼠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白勝聽得一頭霧水,不是很明白這道題的題意。沒辦法,宋人說白話他能聽懂,但是蔣敬現在說的卻是書面語,就不易理解了。
雖然在穿越前拍戲時記住了不少千古名句、著名詩詞,但是這古代算術題卻沒有接觸過,別說他沒接觸過,就是那些編劇導演也沒人拿這個來聊天。
若是問蔣敬就未免顯得自己沒文化,還是問老婆不丟人,於是轉向蕭鳳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蕭鳳疑惑地看了白勝一眼,不禁有些鬱悶。心說怎麼這個你都聽不懂呢?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回憶起剛剛認識白勝的時候,只看白勝的扮相,就是一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而且若是談論起詩詞對聯來,頗有妙手偶得之句、畫龍點睛之筆,就以為他是個飽學的文生。
但是隨著雙方接觸的加深,她發現自己對白勝的認知越來越模糊了,只看他執筆的姿態就知道他不擅書法,如今又聽不懂這種簡單的書面文言,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不管怎麼說,白勝既然問到自己,那就必須給他講解,於是翻譯道:「他說:有一堵五尺厚的土牆,兩隻老鼠從牆的兩邊相對分別打洞穿牆。大老鼠第一天進一尺,以後每天進度加倍;小老鼠第一天也進一尺,以後每天進度減半。這樣一直打下去,問幾天後兩鼠相遇,各自穿越幾尺土牆?」
翻譯之後,不免對蔣敬敵意更濃,怒目看向蔣敬,直言道:「姓蔣的,就算你算術天下第一,可是你何至於如此戲弄於他?出一道題也要譏諷他的綽號,太過分了!稍後我要領教你的武功,看看你黃門山是不是靠嘴皮子混江湖的!」
這話已經等於是公然向黃門山宣戰的節奏了,雙方眾人聽了俱是一驚。
蕭鳳的武功如何?除了白勝之外誰也不知道。樊瑞三人只知道她叫宋軍乙,女扮男裝且是白勝的老婆兼師父,但是她本人卻又不肯承認她是白勝的老婆。除此之外,人們對她的武功一無所知。
樊瑞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黃門山四匪就更不知道了,但是看這美書生的氣勢,可以猜出他的武功絕非泛泛,武功泛泛者不會有這麼強的氣場。
能不能不打啊?黃門山四人是這樣想的,因此目光就有些畏怯。而樊瑞三人卻想見識見識弟妹的功夫,便同時怒目看向對方,一時之間場中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歐鵬等人盡在暗暗叫苦,卻不肯將責任怪罪在蔣敬的身上,他們只看蔣敬的態度,只要蔣敬明確表示翻臉,那就併肩子上了,沒有什麼比義氣更重要的事情。
蔣敬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設法挽回,忙不迭的道歉:「這位朋友你誤會了,此乃《九章算術》第七章『盈不足』裡面的一道算題,題目原文即是如此,蔣某絕無嘲諷白寨主的用意。」
其實,他之所以會選擇這道題來考白勝,還真的就是因為白勝的外號令他產生了聯想,只不過他也確實沒有故意譏諷白勝的意思。
蕭鳳見對方態度比較誠懇,便微微放鬆了一些,冷哼道;「但願你所說是實話。」
白勝這邊已經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還有什麼比老婆出面維護老公的利益更暖心的?急忙拉住蕭鳳的手臂,勸道:「別生氣,我先贏了他這一場再說。」
「什麼?」蕭鳳的月牙眼瞪得溜圓,「我沒聽錯吧?」
認真說起來,她要跟蔣敬動手的真正原因,其實就是惱羞成怒,明擺著白勝贏不了這一場對賭,還要被人借題發揮,她如何不惱?但是白勝居然表示能夠獲勝,那麼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還有什麼方式能比白勝獲勝更加長臉的呢?在對手最擅長的領域裡戰勝對手,豈不是徹徹底底的摧垮對手的信心?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蕭鳳卻真的不敢相信。
白勝的手掌順著蕭鳳的小臂下移,用他的掌心溫暖了一下那只有些微涼的柔荑,再次確認道:「嗯,你沒聽錯,這題我能解開,但是需要你去拿文房四寶。」
蕭鳳卻又糊塗了:「這是算術啊,你用文房四寶做什麼?」
的確,在宋代乃至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