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他們幹什麼?」白勝忍不住就質問了蕭鳳一句,聲音有些高。
他對蕭鳳的節外生枝大為不滿,從這兩個盜馬賊的談話中可以猜出,他們必是有組織的,如此勢必引起他們的組織尋過來報復,到時若是妨礙了大計豈非自尋煩惱?
而且他更不滿意的是蕭鳳明明沒有跟他出來的意思,為何又跟了出來?
蕭鳳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根本不往他這邊看一眼。
白勝嘆了口氣,就想趁這個機會解釋一下誤會,於是返身走向翠雲居的門口,卻沒想到蕭鳳也同時舉步,走向那匹沒了騎者的戰馬。
這是要跟我保持距離了?白勝無奈停步,再次返身走回原路,走了一段之後,就聽見蹄聲嘚嘚,知道是蕭鳳騎了馬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隨。
「既然她跟著我,那就稍後再解釋好了,且由著她任性一回。」他卻不知蕭鳳之所以跟著他,是因為她認為他從翠雲居出來是去尋找安道全的,而尋找安道全乃是牽扯到遼國命運的大事,她蕭鳳再如何傷心欲絕也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忽視族類的存亡。
為今之計只能是儘快從黃裳那裡借來馬車,然後立即出城,這樣就不必擔心有可能發生的不明勢力的報復了。
想到此處立即發足奔跑,只跑了幾步,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鑼響,緊接著就是鑼響連聲,而且不是一隻銅鑼,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鑼聲響起。
正不知何故時,只聽見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城中百姓聽真,魔教大軍圍城!知府大人有令,各家各戶但有青壯,盡數到南城門聚集,聽候差遣,藏匿不出者視為通匪之罪,斬!」
擦!方臘來的這麼快?
白勝大吃一驚,自己跟著黃裳一行車馬才進城不到兩個時辰,方臘的軍隊居然就把城給圍了?若是己方車馬再遲延半天,豈不是連進城的機會都沒有了?
對於搶先一步進城這件事,他沒能感覺到半點慶幸,因為他現在急需考慮的是如何出城的問題。大軍圍城,這特麼還怎麼出去啊?
出不去建康城,郭盛和魯智深都會死於枯血散不說,蔡京的怪病也得不到醫治。蔡京不能康復,他的神兵大夏龍雀就拿不出來,李清照的父親也無法官復原職……這一刻他心亂如麻,茫然不知所措。
茫然中,他停下了飛奔的腳步,慢慢地往前走,卻不知應該何去何從,城已經被圍了,跑得再快又有什麼用?就算現在馬車在側,就算安道全和李巧奴已經身在車中又如何?能出城麼?
想了一陣,他覺得或許還是應該去見一見黃裳,因為至少可以在黃裳那裡探聽一下圍城的情況是怎樣的,畢竟城池都是四方形的,萬一這建康城的某一個方向有出口呢?
剛想到此處,忽然聽到遠處一聲悽厲的尖嘯響起,循聲看去,只見南面天空中有一支紅色的光點冉冉升起,這是什麼?信號彈麼?還是鑽天猴?
緊接著,城中四面八方同時響起同樣的尖嘯之聲,聲音響起之處,皆有紅色光點升空,他仔細看著最近的一個,瞬時想起,這不是梁山那幫人發送求援信號時使用的響箭麼?只不過眼下這響箭似乎是由火藥驅動的。
剛想通這點,忽聽遠處有人嘶聲喊叫:「魔教殺人啦!」「魔教放火啦!」這些驚恐萬狀的喊叫聲夾雜在那些銅鑼聲和傳令聲之中,似將整座城池都攪成了一鍋粥。
緊接著他看見遠近均有黑色的濃煙升騰而起,然後他看見街邊的房舍中、胡同中有數不清的人們慌亂奔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背著包袱,有的衣冠不整,有的互相攙扶,有的只顧自己,有的哭天搶地,有的面如土色,有的四處狂奔,有的雙腿戰戰挪不動半步。
有跑得快的,紛紛從他的前後左右狂奔而過,而其中有些人在看見他時,沒等接近便即掉頭,更有個別人嚇得跪在當場,衝著他連連磕頭:「魔教好漢饒命!」
「我不是魔教啊!你們為什麼給我磕頭?」白勝困惑不已。卻突然看到了自己這一身白袍,還有白袍左下擺那團暗紅的血漬,這是昨天下午他奪取蔣敬算盤時沾染的血污,還沒來得及換洗,腦海里立時聯想到剛才那兩個盜馬賊的裝束。
是了,原來白袍火焰就是魔教的制服!
想通了這件事,就對剛才蕭鳳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