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往無前的青年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在尚未露面的情況下已經懾服了林內林外大多數人的心志,邱小乙等人已經不敢繼續執行生鐵佛的命令去追殺白勝,除了他們對白勝不摸底細,怕惹了白勝身後有可能存在的牛逼人物之外,這個目空一切的狂暴青年是讓他們聞而怯步的重要原因。
「是誰?誰敢欺負我姐姐?」青年的咆哮直衝霄漢。或許是巧合,或許是錯覺,在他狂吼過後,空中的烏雲也在散開,隨著天色驟然亮起,人們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穿著一身虎皮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金光閃閃的雙刃巨斧,如同天神一般現身出來。
白勝打量著這個青年,覺得他的身材固然魁偉,卻並不如何胖大,由是可以猜測他腳步的沉重必是緣於他手中的這柄巨斧。
看著在旭日光芒的照射下這柄斧頭上熠熠閃爍的金光,白勝若有所悟,這斧子,或許就是時遷他們提到過的「金斧子」,八成就是剛剛北坡墓穴里出土的上古神兵了!
那青年瞪著一雙充斥著怒火的圓眼掃向四周,目光在他能看見的每個人身上掃過,給人的感覺是一頭猛虎正在擇人而噬。這片原本稀疏的樹林已被他的金斧子伐出來一條通道,而天光既已大亮,即使是白勝也已經無可遁形。
這青年的目光在赤裸著上身的白勝臉上略一停留,稍稍打量了一下他那怪異的運動褲,似乎覺察出白勝與絆馬索有所關聯,白勝隨即做好了逃命的準備,因為他看見這神威凜凜的青年並非一人,在這青年的身後還站著高高矮矮十幾個牽著馬匹的人物,其中一個年近三十的儒裝男子隱然有首領的風範。而且這人已在開口說話,語氣很是平和:「四弟,我不許你殺人!」
那四弟點了點頭,目光從白勝的身上移開,旋即盯在了正與那美女對峙的生鐵佛的身上,瞳孔急劇收縮的同時,高大的身軀似乎也在收縮,只聽得他的骨骼發出「啪啪啪啪」一串密如連珠的爆響,牙齒里迸出來殺氣騰騰的三個字:「就是你?」
生鐵佛也被這青年的氣場所震懾,將原本斜指美女的朴刀轉向青年,目光盯住了那把金光燦燦的斧子,很不服氣地傲然道:「你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子,也敢跟佛爺動武麼?」
那青年再無廢話,只緩緩將斧子舉過頭頂,場間氛圍頓時凝重起來,仿佛清晨的空氣都被壓抑得稀薄了許多,突然間,青年暴喝了一聲:「納命來!」
吼聲響起的同時,他的人和斧子同時爆發,人到斧落,挾著千鈞之勢劈向生鐵佛的頭顱,給人的感覺是他要劈開的不是一個人的頭顱,而是一座山峰!人要劈山,山往哪裡躲?說得更直白些,就是生鐵佛無論怎樣躲,也躲不開這一斧之威的籠罩!
在這超凡絕俗的威壓之下,生鐵佛已經駭然失色,這是什麼武功?他確信此生從未見過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招式!也沒有見過具有如此神力的敵人,他只能用神力來定義這個青年的力量,卻不能用內力或者膂力來描述,他覺得無論什麼樣的內力,都不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威勢,無論是什麼樣的膂力,都不會形成如此磅礴的威壓。
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兜頭而下的根本不是斧頭,而是崩裂傾倒的一座山嶽,是從天宇坍塌下來的一片蒼穹!沛然浩蕩而不可阻擋!
映在人們眼中的,是斧頭的金光暴漲,這金光輝映得原野都失去了顏色,這金光眩耀得朝陽都失去了光芒。
金光之中,生鐵佛奮盡全力,將手中的朴刀杆迎了上去,只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上品鑌鐵鑄成的朴刀杆已經被剁成兩截,短的那截連帶著生鐵佛的一條臂膀離開了身體。
而奇異的情景還在繼續,生鐵佛的肩頭創口出未見血光迸出,而那金燦燦的斧頭則瞬時變色為腥紅,竟似是將生鐵佛的鮮血吸食吞噬了一般。
下一瞬,金光暗淡隱沒,青年收斧而立,而生鐵佛則是面色慘白,踉蹌著倒退,退回到身後的人群里,被他的幾個僧裝徒弟攙扶住了,咬著牙顫聲說道:「這絕不是你本人的武功!這是這把斧子的神威!這斧子就是北坡出土的上古神兵!是不是?」
那青年冷冷回道:「是又怎樣?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生鐵佛啞然失笑:「好!敗在如此神兵之下,我生鐵佛敗得不冤!你能告訴我這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