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依一心向武,只有勝敗的概念,除此之外不做他想,因此,哪怕蕭小俠能使出比她更純熟的雙劍流,也無法擾亂她的情緒,同樣的,她不在意所謂的境界之差,亦不會對蕭小俠有所保留。
有人誤以為花木依陷入了追求同境界贏敵的怪圈,才沒有以形成勢,殊不知,化形級武者的最有力手段未必適用於所有情形。
這個階段,蕭小俠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招式上的優勢被精於雙劍流的花木依無限拉近,境界的差距便大幅彰顯出來,不以形成勢,不代表捨棄境界碾壓,化形固境對凝旋初境就是一種妥妥的碾壓,例如面對花木依的諸多實招,除了避開並沒有更好辦法。
花木依心穩劍穩各種穩,穩的不可思議,她或許沒有越境取勝的能力,卻絕難被比她弱的人擊潰。蕭小俠無奈的發現,若照此下去,自己必輸無疑,情不自禁在心裡碎碎念著:
(說好的十穿似乎……)
(根本沒有勝算嘛~)
(那我還堅持個屁啊!)
目標啊,理想啊,在他心裡輕飄飄的,固然會為之努力,但不能得償所願也不會帶來沉甸甸的感覺,他是一個判定不可為便不為的人,說放棄便放棄,一點不含糊,一點不鬱悶。
不過兩方斗到如此程度,手上的動作不是說停就能停的,蕭小俠開始漸緩出招,準備平滑的輸掉,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然而,花木依穩定如故,沒有乘勝追擊,大概擔心蕭小俠還有後手,尤其是那未出的掌劍,只是她應該不知道,強行使出掌劍,然後就沒有然後的事,蕭小俠不願去做。
這會兒,蕭小俠已然在以失敗者的身份等待比武結束,但隨著身心的放鬆,他突然發現花木依的使出劍招無所謂流雲或者吞海,而是呈現出平衡穩定的狀態,亦或將「狀態」稱之為「結構」更合適。
(對了!就是「結構」。)蕭小俠因捕捉到這個詞豁然開朗,起碼他知道自己輸在哪了,(左右互搏術可是極為高深的武學,花木依怎麼可能不帶間隙的同時運用兩門劍法,倒是我當局者迷了,分明是歸屬於同種結構的武功啊!)
先前蕭小俠以奪命連環劍為主體,柔雲劍法只是插空施出,有形卻無神,因為同時使用兩門武功招式也就罷了,但兩種不同內氣運行的方式卻萬難做到,那不僅僅是分心二用那麼簡單,金老前輩所書的「左右互搏術」在實踐起來至少要一心四用,乃至五用才能達成,並且還需要隨機應變,不拘一格的靈性。
現實就是那麼殘酷,比如在俠武紀元創出的《葵花寶典》不是切了便能練成的。
(然而白瞎,知道此中玄機我還是破不了。)蕭小俠心念電轉,儘管看穿了對方的雙劍流,卻不具備將之破掉的硬條件。
花木依是化形固境,而他只是凝旋初境,此間差距完全可以彌補招式的缺陷。
然而,就在將分勝負的時刻,蕭小俠突然察覺到花木依右肩不合時宜的微聳。
此乃一個大大破綻!
蕭小俠來不及去想其中的原由,更不會懷疑是不是陷阱,他馬上就要敗了,當一絲勝機來臨之際,哪怕來的莫名其妙,卻值得一搏,因而近乎下意識的,手捏劍訣突襲而去。
這是一個真真切切的破綻,但構成破綻的原因卻非花木依自身的關係,並且這個破綻早已存在!
之前,花木依左手流雲,右手吞海,而對蕭小俠來說,吞海劍法是他較為熟悉的,主要關注點便不在此處,反倒是燈下黑了。他在抓到這個破綻的瞬間,也大概明白了這個破綻的由來,所以及時收手了!
自從下定決心步入武道的那一刻,武道便成了相當鄭重的字眼,自己的路理應自己走,所以曾經在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尋求松松的幫助,他也沒有接受蒔雨璃茉的送來的雪嘯。
他收手,只因這個獲勝的契機與他無關,同時,蕭小俠想到這必然同冰冪嫣嫣有關,同冪運轉有關。求勝過程中不擇手段是他自己的事,但決不願假手於人,何況還是個他非常討厭的人。
三山劍派那邊下一個上場的正是冰冪嫣嫣。
所以,花木依也能想出大概,而且她比蕭小俠更早的想到,畢竟受到寒意侵襲的肩長在她身上。
蕭小俠收手,花木依停手,兩人對視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收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