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日過去,在焦岸行悉心教導下,蕭小俠帶著無限的懷疑和不解練成了指刀,對此,焦岸行非常滿意,直說終於領教了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
離開演武堂,蕭小俠回想著焦岸行說過的每一句話,他想從中找找看,有沒有可以解開謎團的蛛絲馬跡,當然,學武功時本就會分心的,所以記清每一句話並不容易,但印象最深的莫過此句:
——「我原本覺得自己悟性甚高,可當年尚且用了半月時間才掌握要領,還不及你現在的水平,儘管我早就有你強我很多的覺悟,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五天,五天就學會了,也是夠欺負人的。」
這話讓蕭小俠十分得意,以至於能夠一字不錯的重複。
蕭小俠也的確有得意的資格,因為他很自信最多三日便可以練成指刀,而之所以學了五日,不過是他在有意拖延,為的是不想全然陷入焦岸行的節奏中,特別在一頭霧水的時候,蕭小俠需要一點自我掌控的感覺。
然而,在鑄形級真意助力下,蕭小俠學武功時猶如脫韁的野馬,他自己都拉不住的,指刀修練法門一進入腦海,就如同會自行運轉修練一般,更不要說焦岸行還親自指導,儘管蕭小俠自己各種阻撓自己,還是一個不小心就練成了。
這也導致試圖通過拖延時間來打亂焦岸行節奏的想法宣告破滅。
現在不是怎樣避免被焦岸行懷疑的問題,而是焦岸行太值得懷疑的問題!
設計克服兩形相衝的規劃,以及傳授指刀的舉動太過蹊蹺了,蕭小俠怎麼也想不出焦岸行這樣做的理由。
蕭小俠很清楚,以焦岸行的為人,不可能對任何人推心置腹,但如今竟將看家神技傳給了自己,不算推心置腹又算什麼?
當然,指刀這門絕技和掌劍一樣,重點在於用,學會不代表能用,而這類武功慣有的特點,是修煉時間短於尋常的系統性武功,但實戰應用的門檻之高,卻會讓很多武者望而卻步。
運用之道存乎一心,這是施展殺招、絕技、秘法的必要條件,缺乏戰鬥靈性的武者,是萬萬玩不轉的。
(可是焦岸行對我的實戰能力還不清楚?)蕭小俠心裡想著,這絕非自大,而是他苦於連一個牽強的理由都找不出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小俠斷定,焦岸行不是算計就是利用,但難受的是推測不出算計或者利用的方式,他並不排斥指刀這門武功,甚至非常喜歡,況且他已經接受了焦岸行提出的構建三形平衡的主張,雖然乍一聽像是在玩火自焚,但蕭小俠卻有著鑄形級真意的底牌。
經過一定嘗試,他發現自己真的可以控制三形的互斥性。
具備這樣的控制力不等於能夠完成化形,只是在調運內氣時,大幅降低異形斥性帶來的負面作用。
從前,蕭小俠一直想憑藉鑄形級真意,強行突破,要麼是拳、劍同時化形,要麼就是壓制其中一形,使另一形完成化形,然而至今仍未成功。
也是由於思維定勢,兩形相衝尚且無法應對,怎麼再去考慮多修一形,然而,焦岸行的設想如捅破窗戶紙般,讓蕭小俠眼前一亮,而他向來隨性而為,做事果斷,既然覺得有理,便毫不顧忌的涉足刀系武功。
基礎四形只是外面的表現形式,其中武理的根本差異,才是產生四種形式的根源,所以學習拳劍後,再學刀系武功會異常困難,但指刀這種兼具拳道和刀道理論的武功,無疑提供了一個相對平滑過度,而這一切的一切,對蕭小俠的價值簡直難以估量。
焦岸行偏偏傾囊相授,至少在目前看來,和白送無異。
自己摸索和行家指教的區別非常明顯,蕭小俠如此快的習得指刀,焦岸行也功不可沒,往後過程雖然依然坎坷崎嶇,但,掌劍與指刀必定會成為連接三個點的兩條邊,至於刀劍結合的武功,暫時還沒有很理想的,連焦岸行也說了從長計議。
然而,儘管這套設想尚未行程基本框架,
蕭小俠一貫認為,個人意義高於所有,倘若焦岸行以這套理論誘使他做某些事,興許真能令其做出戳破底線的事。
武學理論框架雖然漸漸的固定下來,但畢竟還有非常廣闊的應用空間。
高妙的武功、戰法層出不窮,甚至呈現出遍地開花的趨勢,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