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殺了他
荊無命,楚風。┡
荊無命立在大門口,楚風立在大門外。
風冷,不過令楚風感覺寒意的卻並非是刺骨,而是荊無命身上的殺機。但最冷得卻並非是荊無命身上的殺機,殺機雖可怖,可楚風已經見過諸多高手,面對世上不少可怕劍客的劍,因此荊無命身上的殺機雖然可怕,但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並不算最可怕的。
令全身上下都感覺刻骨寒意得並非是荊無命的人,也並非荊無命的劍,而是一道淡淡沙啞而靈動的聲音。
「殺了他。」
靈動的聲音只說了三個字,這絕對是讓任何人都心涼的聲音,楚風的心已經冰涼了,可臉上卻露出苦笑。
一句話,三個輕描淡寫的字,但楚風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孔,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天上下可以辦到這種事情的人可寥寥無幾。
不過無論什麼算,那寥寥無幾之中有一個人總包含在其中——上官小仙。
荊無命看上去就是一塊石頭。
一塊巨大立身在大門口礙眼的時候,他的全身上下無論那裡看上去都像一塊石頭,只有一點他和普通的時候不同——他這塊石頭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令人膽寒的鋒銳氣質。
楚風見過許多劍客,荊無命自然是這些劍客中的其中一位。平心而論,楚風算得上這些劍客中極其厲害甚至極其可怕的一位,不過卻算不上他平生以來面對得最厲害最可怕的劍客,也絕對不是他面對過最恐怖的武者。
不過有一點他不能不承認,荊無命身上有著一種以前見過劍客之中只有一個人才擁有的氣質。
——不在乎性命。
一直以來楚風認為世上有兩種人在他看來是極其厲害極其可怕的。第一種人是不怕死的人,第二種不但不怕死而且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人。
世上不怕死的人雖然不多,但並不算少。這種人即便沒有多高明的武功智慧,也足矣令人敬畏。而第二種人,在楚風看來不僅僅是應當敬畏,而是應當恐懼,這種人不但不怕死,而且知道什麼時候死。
昔年楚風從中原一點紅身上感覺到過這種奇特的氣質,如今他從荊無命身上也感覺到了這種氣質,這種令人看見全身上下都忍不住毛骨悚然的氣質。
楚風已經生出寒意,此時此刻他應當選擇後撤才是最明智之舉,可今天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見上官小仙,因此他沒有後撤,可也沒有輕易愉悅立在門口的荊無命。
這絕對不是一個任何人能輕易忽視的人。
因此楚風只有站在大門前,立在冷風中,面對著如同一具屍體一樣,只有眼神才流露比活人好犀利冷酷得多眼神的荊無命。
他並不僅僅只是在看荊無命,他也在找上官小仙。
他了解上官小仙,他相信一手導演這場好戲的上官小仙是不會錯過這場自己精心的傑作的,因此上官小仙一定躲在某個角落悄悄觀察著這一幕,他也知道想要找到上官小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上官小仙的隱藏位置,而隨著一聲低沉而嘶啞的聲音響起,他只能中斷這種尋找。
荊無命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一柄揮出的劍,沙啞的口吻就如同劍在空中刺出得那強烈呼嘯聲,令人不寒而慄。
「我實在很想殺你,但我知道以我的劍法和你交手十之**都會死在你的劍下,因此我即便是想殺你卻一直沒有對你出手。」荊無命開口說話,可此時此刻任何人看著荊無命,又很難可以感覺得出荊無命在開口說話,他說話的嘴巴張大得很小,甚至有時候感覺並未張開嘴巴。
「但現在我似乎已經沒有理由不試一下我是不是可以殺掉你。」他說完這句話,人已經從台階上走到楚風的面前,一雙銳眼更加銳利,那慘白色的眸子中仿佛有血光閃過。
楚風沒有動,他筆直立在荊無命面前,不過他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也已經感覺到荊無命身上比剛才恐怖一倍的殺機,冷冽的寒風似乎因為殺機變得更加冷冽森寒了。
楚風僅僅立在那裡,人仿佛一根霸王槍筆直而立,全身上下沒有流露出一丁點的殺機殺意,身上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武功的跡象,可無形的壓力卻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得到,特別是荊無命。
第六十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