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悔!我要你的命!」林鋒咬牙怒喝竟似半空平白起個驚雷,音聲遠播三四里遠近,驚得一林飛鳥展翅亂打。
他右手攬了張璐軀體在懷,磅礴殺機將鐘不悔牢鎖,左臂揮動一道劍氣甩出,將鐘不悔右臂絞作一灘血水。
「你敢殺她……你敢殺她!我教你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林鋒怒髮衝冠一如蒼狼,流光劍清光閃爍寒意粼粼,仿是口中獠牙。
他左臂猛抬正要斬落,忽教懷中張璐緊緊扯了衣袖。
只聽她嚶嚀哽咽:「大……大師兄……求……求你莫要……莫要殺他……我不想……不想他死……」
林鋒聽張璐如此言語,心中直如打翻了料瓶也似的五味雜陳。他自掙扎半晌,終將流光劍戮入土中,抬手封了張璐傷處血脈,口中顫抖道:「好……我不殺他……師妹你莫要再……」
「你……你立誓……我……我聽……」說話間目角又淌下淚來。
「我發誓,我發誓絕不殺他!」林鋒語氣驟生狠戾,卻又柔軟下來音如懇求,「師妹,你莫再言語……大師兄帶你尋一指怪醫救你。」
張璐微微一笑,俏麗面上滿是淒涼神色,眼底神光卻慢慢聚起,口中乞求道:「上官小姐,你……你也莫要殺他。」
不知何時已來在身側的上官月聞言,自也將手中閉月離風雙劍徐徐送回鞘中,口中柔和相應:「我答應你就是了,璐姑娘,你莫要再說了。」
言罷,她抬頭對鐘不悔冷冷道:「既饒你狗命,還不快滾!」
鐘不悔冷笑一聲:「今日之事,來日鍾某自當加倍奉還,後會有期!」言罷身形幾個起縱不見了蹤影。
張璐見他一閃漸遠,滿眶紅淚又止不住的流將下來,一雙美眸中神光緩散,口中顫抖道:「大師兄……我……我好想娘親……我好……好冷……好……好疼……我……我……是我對你不……對你不……」
她「住」字未及出口,眼底神光盡斂,溘然而逝。
「師妹……師妹!師妹——」
林鋒連番呼喚卻得回應,念及往昔種種悲從中來,不覺間驀然淚落。
上官月在旁見他師兄妹就此陰陽兩隔,心中莫名湧上一陣悲切,也不由紅了眼圈泫然欲泣。
林鋒默默流淚良久方止,自抱起張璐屍身,口中輕道:「小師妹,大師兄帶你上龍虎山尋你娘親……」
他轉身欲行,卻教上官月阻了身形:「鋒哥,萬萬不可。師娘傷情甚重,此時如知愛女仙逝,急火攻心只怕性命堪憂,你我不若就此先將璐姑娘安葬,待師娘身子好些,再告知無憂派,請出璐姑娘屍骨安葬於門中不遲。」
林鋒心亂如麻抱著張璐遺骨思忖良久,覺她言之有理,當下在棵古樹下掘出一眼墓穴,將張璐屍首放入其中,又將掘出泥土堆作墓冢。
上官月趁著工夫,揮劍切塊木牌,以指力端端正正寫下「無憂派俠女張氏之墓」九個娟秀楷書。
「璐姑娘痴情一世,而今知了鐘不悔乃魔教賊子,決計不願再做甚麼鍾夫人。」
林鋒看著小師妹塋冢,又大哭一場,上官月勸慰半晌方至,二人結伴一路往龍虎山而去。
他兩個內功深厚又在林間,無需擔心驚擾行人,各自施展開輕功拔足狂奔疾走如電,遇山翻山遇水跨水,只將歇一二個時辰,不過日余便到了龍虎山下。
待到龍虎山時正值清晨,一派裊裊雲霧中露出龍虎山六峰十七嶺來,朝陽輝灑仿若融金,自是一派仙家勝景。林鋒心內掛念師娘,哪有半點玩賞之心,自帶上官月一路狂奔而上。
行了三十里遠近,一路上過了九曜、五龍、四御、三清四宮,再走十數里,青石長階盡頭忽見二三十位著道袍帶長劍的龍虎山門人。為首的高聲道:「來者可是龍熠堡林大俠?」
那些弟子距林鋒二人尚有里許遠近,聲音傳至卻清晰可聞。
林鋒高聲應道:「正是在下。」
說話間已至龍虎山門人近前,為首的躬身施禮:「沿路而上七里便是太極觀,小道等護守山門重任在身,不敢擅離職守,林大俠自去。」
林鋒只口中含糊應了聲「多謝」,也未還禮便又箭步而上,不過片刻功夫便到了太極觀前。
只見巍